輕撫雕紋鏤金窗沿,觀望窗戶外大雨滂沱的低垂天幕,才下心頭的愁緒便又浮上了眉梢。
選婿比試的事情讓鴛妃有些憔悴,俏立在窗戶旁的她心神有些難以平定。
“晏輾,比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鴛妃召來與自己同來的聖使,有些心不在焉的問著比試比試的情況。
一身黑衣的晏輾向鴛妃行禮說道:“回公主,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比試的場地設立在了城外的碧水山澗。
鴛妃輕聲應了聲,隨即便說道:“你去將羽洛召來,我有事情想要問他。”
晏輾應諾後便退出了房間。
驟雨傾灑,離開神聖殿的羽洛持劍立於無人的山峰之上,目光空洞的望著層巒疊嶂的山峰,離開苒蝶的他直感溫存被抽空,心裏的壓抑的愁緒再度滿溢心頭。
“難道贏了我們兩位聖王,你不高興嗎?”
一聲輕聲的疑惑聲自羽洛身後傳出,羽洛回頭觀望,正是與自己交手的莊楚修。
羽洛見他靜立於身後,撐著一把油紙扇舉目展望天空。
“你怎麼來到這裏?”羽洛向莊楚修詢問來意。
莊楚修眉頭輕挑,走上前與羽洛並排而立,很是舒適的深吸了一口雨中濕潤的氣息。
“風景如此秀美,怎麼能白白浪費了這大好風光。”
羽洛仍舊低靡,說道:“你為觀景而來?”
莊楚修聞言幹笑一聲,回道:“也不能全是。”
“那是為何?”羽洛將目光再度投向了遠處的山巒。
莊楚修被這麼接連想問,也是有些詞窮,不知道該向羽洛說些什麼,幹吟了片刻之後絞盡腦汁地想了想,也是沒有想出該怎麼回答羽洛的話,便直接說道:“你能別這麼問嗎?讓人好尷尬的。”
羽洛見莊楚修如此,心裏也是瞬覺好笑,說道:“你該不會是為了看我而來的吧。”
莊楚修聞言放聲笑了笑,回道:“這才對嘛,開心一些嘛,哪裏有人獲勝了還一臉愁眉不展的,未免太不給我們麵子了。”
羽洛輕歎了聲,心裏更感惆悵,說道:“你並沒有出全力,我又哪裏能算是獲勝。”
莊楚修聞言幹笑了數聲,說道:“我輸給你很正常,你不用太過介意。”
羽洛見莊楚修如此,心裏頓時升起了幾分的不解,說道:“你修為高我不止一個境界,又怎麼能夠是輸給我很正常。”
莊楚修又很嚴肅的思考道:“因為我叫莊楚修嘛,我的修為當然也可以裝的嘛,所以我輸給你當然是裝出來的。”
羽洛聞言終歸也是經不住莊楚修的笑話,大聲笑了出來,隨即說道:“原來你的名字竟然還可以這樣來用。”
羽洛自然也是明白,莊楚修並沒有惡意,他是看出了羽洛有心事,所以才這樣對羽洛說話。
莊楚修得意笑了笑,將油紙扇向羽洛湊了湊,幫羽洛遮住大部分雨水。
“什麼事竟然讓你跑出來冒雨?這樣淋雨可是容易生病的。”莊楚修目光望向遠處的山巒。
羽洛輕歎一聲,隨後看向了莊楚修,說道:“還是不說這些了,能再跟我比一場嗎?”
莊楚修聞言也是被羽洛驚到,迎向羽洛說道:“還是不用了吧,雖然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也不用總是讓我跟你打吧。”
羽洛眉頭微蹙,很是認真的說道:“那又有何不可,先前你敗給我是因為你不願出自己的全力,但是現在不一樣,你可以用你的全力。”
莊楚修聞言,也是有些為難,說道:“你可真的知道我們修為的差距?”
羽洛無奈地笑了聲,回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才想知道我與聖王之間真正的差距。”
莊楚修聽羽洛這麼說,臉龐也是變得嚴肅,說道:“會死的。”
羽洛轉身拉開了與莊楚修的距離,雨水再度灑落在他的身上。
“沒有關係,如果我真的沒有與聖王交手的能力,即便開始比試,也一樣會死。”羽洛靜靜的看著莊楚修,期待著他的回答。
莊楚修見羽洛如此執著,也是一滯,很是為難的將油紙扇收起,任由大雨淋在自己的身上。
“你可要想好了,真的會死的。”莊楚修眉頭微凝,很是嚴肅的說道。
“不用多說,動手吧,我不會怪你。”羽洛握住長劍的手猛然翻動,將長劍橫於身前,右手貼於劍柄,隨時準備將長劍離鞘。
莊楚修見狀,也是出了幾口冷氣,敢於直麵挑著高出自己輸個境界的修士,羽洛還是他見過的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