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楓林深處,窸窣穿插著太陽照射下來的陽光,斑駁的散落在臨湖而建的石亭上,湖光瀲灩,抱山傍樹,一派怡然靜美的風景,很是舒爽。在石亭的正向處,掛著一塊牌匾,上麵寫著靜思亭。靜思亭周圍有白色大理石與花崗岩相互契合雕刻而成的圍欄,石亭中的石桌石凳,則是由梨花白精雕細刻而成,整體觀之,整潔大方。
此處是神都長孫家族閑散時放鬆身心的地方,而長孫家族的長子長孫淨,正穿著一襲黑色的衣衫,負手站立在亭中觀賞景色。
隻是長孫淨站在如此讓人心曠神怡的地方,麵色卻並沒有放鬆的樣子,相反,臉上愁眉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稟告少爺,您發給雲千弘的信至今尚未得到答複。新的信也已經幫您發出。”一身穿黑色服裝,長著中年人樣貌的修士疾步走入靜思亭,站在亭中後很是恭敬地向長孫淨彙報。
此人全名喚作柳文燭,是長孫家族的一名長老,極其有名望,且極其看好長孫淨,因此兩人的關係走的也是非常近。
長孫淨聞言之後目光慢慢闔起,說道:“那我讓你幫我準備的人手,可是安排好了?”
柳文燭麵色也是多了幾分的肅穆,道:“少爺放心,我已經幫您挑選了三十名修為達到聖皇之境的散修,隨時都可以聽你調遣。這其中有一人喚作沃鍾,若是少爺有吩咐,大可找他就行。隻是剩下的二十名神將,還需要等幾天。”
長孫淨輕點了下頭,睜開眼睛說道:“我調用的這些人手,可是會讓我族中其它長輩知道?”
柳文燭回道:“這三十名散修都是一些小頭目,跟皇族乃至其它的神王,都是沒有關係的。隻是少爺可真是考慮清楚了?”
長孫淨臉上逐漸展露了微笑,道:“嗯,我的事情,我想的很明白了,隻是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那就是我曾經問你要過人手嗎?”
柳文燭眉頭凝了凝,道:“沒有,這段時間裏,我並沒有見過少爺。”
長孫淨很是滿意,轉過身看向柳文燭,道:“你做的很好,你這兩天除下為我彙報雲千弘的消息之外,更得為我準備夠人手,待我殺了那些個對我有威脅的人之後,我一定會重謝燭叔的。”說完之後將手放在柳文燭的肩膀之上,然後伸手從柳文燭那裏接過了一套黑色的衣衫,一張泛出銀灰色光芒的麵具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出攝人的寒光。
柳文燭忙趕忙再度向長孫淨躬身行了一禮,道:“重謝倒是不必,隻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少爺調集這麼多人手,究竟所為何事?”
長孫淨眉頭微凝,說道:“苒蝶最近可有消息?”
柳文燭見長孫淨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也是稍感疑惑,隨後感到好笑地笑了聲,麵帶微笑卻語氣平和地說道:“五公主與長公主於第五神王處分開後,就去了天際城,至今還跟那名叫羽洛的聖使在一起,並且從第三神王那邊,得知五公主新收了一名侍衛,名字就叫羽洛,想必也該是同一人了。而你的父親,現在也因為秋雨婼跟這羽洛,去了天際城。”
長孫淨稍微思量了片刻,將手從柳文燭的肩膀上麵移開,很是厭惡地說道:“雨婼的事情相信我爹會解釋清楚。”說完之後難以掩飾的憤怒終於爆發而出,道:“可恨的是這羽洛還真的跟苒蝶走近了!”
柳文燭關切地問道:“少爺的煩惱,可是因為這名叫羽洛的修士?”
長孫淨平複了下自己的怒火,說道:“他一個小小的侍衛,還不足以讓我掛懷。”之後轉言說道:“隻是苒蝶既然跟長公主碰過麵,難免不會因為長公主的事情而傷神。”
柳文燭見長孫淨此態,也是明白長孫淨的怒火,跟這羽洛也是少不了幹係,但是細細思量之後,卻又深深吃了一驚,道:“少爺,難道你調集這麼多的人手,是想要去除掉魔都的六皇子?”
長孫淨輕點了下頭,說道:“如果這次的行動能夠將六皇子除掉,自然是最好的。”
柳文燭臉上顯出了擔憂之色,急忙勸道:“不可啊!少爺,那魔都六皇子是何許人,怎麼可能是幾十名修士就能殺的了的人。”
長孫淨轉身稍微思量了片刻,將手中的衣物放到石桌上之後,開口說道:“長公主的事情肯定為苒蝶帶來了困擾,而長公主的麻煩又是魔都六皇子帶來的。然則整治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將本質性問題解決。所以魔都的六皇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放任他肆意妄為。”
柳文燭見長孫淨不聽勸,臉上擔憂之色更濃,道:“少爺,雖然道理沒錯,但是你現在尚且不能夠確定五公主是不是就在為長公主的事情煩惱,你這麼來做,豈不是太過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