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的房租對於陳鋒來說還是沒有任何負擔的,他並不缺錢,因為程雨薇那邊每個月都會往裏打錢,最開始是保鏢的工資,再後來就變成每個月必須核對的賬目了,也沒人去管,其實按理來說,陳鋒到現在為止還是受錦繡集團雇用的。
但話又說回來了,雖然他不缺錢,但也不是一個大手大腳的人,知道掙錢到底有多麼的不容易,這錢花的好像真是有點冤枉了。
可能就是因為這裏的地方比較偏僻,而且房子也真是破舊到了極點,所以房東才獅子大開口,一下咬住了陳鋒這個正處於特殊時刻的冤大頭。
刷完卡之後,房東扔給他一把鑰匙就轉身走了,那態度和之前要錢的時候簡直是判若兩人,就好像這裏交完錢之後,就永遠不會再有交集了。
翟夢轉頭看了一眼這個破爛不堪的房間,無奈的笑了一聲。
不過對於他的現狀來說還是比較好的,這個房子裏麵該有的東西都有了,真正達到了拎包入住的地步。
到飯點兒的時候,陳鋒下樓,隨便找了一個麵攤吃了碗麵,然後就又上樓了。
接下來這段時間無疑是無聊又漫長的,一切事情都有局長在那邊處理,他需要的隻是在這裏靜靜的等待就可以了。
當然,世事無絕對,他可不想聽從局長的話忍氣吞聲在這裏呆幾個月,直到避了風頭,而是準備在這個銷聲匿跡的時間內,做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情,首先就是要把別人欠他的全部討回來。
從軍旅生活回歸於平靜之後,他並不再像以前那樣張揚,習慣了萬事都忍,但這次他決定打破常規。
接下來大約有三天的時間,他每天都定時定點的在樓下的麵攤吃早餐,吃完了之後就上樓,然後再也不下來,其他所需要的飯菜就從外賣上訂。
開麵攤的人是一個老頭,他的臉好像是被火焰灼燒過,留下了很大一片吧,讓人看了心裏很不舒服,走路也一瘸一拐的,但不得不說的是,他真的做了一手好麵。
陳鋒以前一直相信一個道理,叫做酒香不怕巷子深,但這次似乎這句話並不靈驗了,他的麵非常好吃,但麵攤的人真是少的可憐。
這期間,她給程雨薇打過一個電話,和對方說明了自己現在的情況,然後就再也沒有任何音訊了。
那邊的程雨薇自然非常擔心,但她相信陳鋒,相信這個一直在努力保護著自己的男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相像,就好像又回到了曾經的日子,但這次沒有了遠在天邊,可還是無法見對方一麵。
第四天早晨的時候,陳鋒一就起了一個大早,簡單的洗漱了之後就去樓下吃麵了。
不過這一次煮麵的並不是老頭了,而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
她的手藝和老頭有著相當大的區別,也隻能用能吃來形容了。
長了兩口麵之後,陳鋒不禁對那個正在擦桌子的女孩問道:“之前的大叔呢?”
“他?”女孩直起腰來,擦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汗水,稍有淩亂的劉海讓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清秀樸實。
“嗬嗬,他出去買東西了,我隻是過來看一會店,是不是很難吃啊,不過我已經盡力在學了。”
陳鋒撇了撇嘴,雖然沒有說話,但那表情已經代表了一切。
“你是他的什麼人,我方便問一下嗎?”
女孩兒看上去十分的大度,性格開朗,索性坐在了陳鋒的旁邊,順便把手中的麻布塞進圍裙兜裏,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修養。
“怎麼和你說呢,我是一個經常來吃麵的人吧,和你一樣。”
女孩似乎並不願意再透露太多的消息了,嗬嗬笑了一聲,然後起身便繼續幹起了自己的活。
對方不願意回答,陳鋒也不會去逼問,飯還是要吃的,雖然並沒有那麼好的味道了。
他這幾天一直在思考一些事情,努力的把腦中淩亂的線索全部都梳理起來,所以時常走神。
這一次,他依舊陷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所發生的情況。
正在他大口大口往嘴裏填麵的時候,麵前忽然放下了一個碗,要來的香氣讓陳鋒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陳鋒下意識的抬頭,出現在眼前的是那個已經被毀了容的老頭。
二人對視了片刻,還沒等陳鋒說話那個老頭從一旁拿起一雙筷子,露出一個和藹親切的笑容道:“小夥子,是不是挺難吃的,來吧嚐嚐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