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人影綽綽,燈光、華服、麗人的身姿一一倒映在了高腳杯那微黃的酒水中,隨著清脆的碰杯聲響起,然後蕩漾成一片光影。
畢竟是慶功宴,耳旁充斥這各色的慶賀聲,人人湧過來跟他寒暄、合影……這些事他做的向來得心應手,隻是一門心思,卻在身後。
麵前人來人往,隻有她,不遠不近的站在身後,不逾矩,不說話,安安靜靜地似乎要讓人忘了存在,隻有他自己知道,從明了自己的心思,無論她在哪兒,他總能第一時間感覺到,隻要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他的目光,就移不開他。
四年了啊。
握著酒杯的手有些緊張,自信如他依然有些事情是沒把握的,比如她。
他,會接受自己嗎?
“嘭!”
隨著這一聲動靜,大廳的明燈掙紮了一瞬,最終熄滅,室內一片黑暗,人命也因這突來的變故“呀”了一聲隨即陷入短暫的安靜。
隻覺得肘間一沉,那雙手溫熱的觸覺讓他心中一暖,是她過來了。
黑暗中他眼神依然明亮,女人的行為很明顯取悅了他,勾起的唇隻因在黑暗中才不能展現出他巴不得世人皆知的得意,卻隻是伸出另一隻手在她挽著的受傷拍了拍示作安撫。
“怎麼回事?”女人嘀咕了句,沒理會男人的小動作,自顧自地從手袋裏掏出手機想要製造些光亮出來。隻是才碰到抱扣,輕柔的鋼琴曲已不知從哪個角落飄蕩出來。
又是一聲大門打開的聲響,循聲望去,門外,星星點點搖曳,然後移動著朝人群走來,當視線終於習慣,女人才發現,前方行進的赫然是個三層蛋糕?
女人不禁皺了皺眉,這環節怎麼之前沒通知過?
抬頭看了看身邊高大的男人,蠟燭的燈火在他的黑眸中映射出點點紅光,看不出什麼異樣,隻是薄削的嘴唇微抿卻是上揚著的,顯然,他是知道的。
莫非,是他特意為誰準備的生日驚喜?
徐俏俏心中疑惑更勝,也自然沒有察覺她挽著的胳膊其實有些僵硬,更沒意識到那貼著自己的手心似乎發燙的厲害!
隨著蛋糕越來越近,她已依稀能看到蛋糕頂部插著一個玩偶,玩偶的模樣看不大清,隱約有光在閃爍,隻是正待細看……
“噠!”
陡然的燈光亮起讓所有人的眼睛頓時不適應起來,紛紛抬手護眼,然後,就聽見“篤篤篤”的如高跟鞋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適應強光後徐俏俏鬆開了男人的手,不解地再次望向了男人,隻是這一次,對方也是一臉驚詫,不是他的安排?
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前方大廳入口處,一個身材高挑穿著鮮紅禮服的女人勾著紅唇妖豔地站在那裏,眼神若有似無飄蕩著高傲與冷漠,可實現,卻一直留在會場的最中心——那個男人——身邊的女人身上。
看到紅衣女的瞬間徐俏俏的呼吸頓時滯了一瞬,手一僵,下一秒,已經麵目沉靜實則暗自歎氣有些認命地朝女人走去。
餘長安依然有些回不過來神,似乎這一下動靜嚇到了他,嚇到連徐俏俏從自己身邊離開也不知道。
眼前的蛋糕距離自己還有不到2米的距離,隻差不到2米的距離,誰能理解他心底的咆哮?
蠟燭上的煙火依然盡職的燃燒著,隻是那火光在白剌剌的燈光下,似乎完全沒有了存在感。蛋糕頂層是一個穿著西服的男版玩偶,他半跪在那裏,手裏捧著的,是一個精致的錦盒,錦盒半開著,借著滿室的燈光,裏麵的戒指散發著七彩的光!
到底什麼鬼,他都還沒求婚呢,是哪個混蛋把燈打開了?
心中一股怒氣團團升起,想著就要找罪魁呢,可直到這時他才反應過來,挽著自己的女人不見了?!
該死了,居然不見了!
一個回神扭頭,他很快就看到自己的求婚對象正朝大門走去,隻是,那大門口站著的妖嬈的女人,怎麼有些眼熟?
紅衣女有些不耐煩地看著徐俏俏慢吞吞(其實她隻是很自然的走)走過來,禁不住一個白眼簡直快翻到天上去,然後耐不住急脾氣踩著高跟就衝到徐俏俏麵前,食指熟稔的朝悄悄額頭戳了過去:“玩夠了沒,爺爺想你了,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