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北京文學》留給我的溫暖和遺憾(1 / 2)

《北京文學》60年

作者:張樂群

我對《北京文學》是有感情的。這感情除了認為刊物辦得好以外,還有對那些敬業愛崗的編輯的尊敬。大約是從2001年起,我開始向《北京文學》投稿,至今有3次在上麵發表過文章。這對於一個文學愛好者(誇張點一個作家)來說,在國家知名大刊上發表過幾次文章也算是榮幸。但這裏我主要想說的是《北京文學》基本上對我每稿必複的態度,以及編輯對我的指導和幫助留給我的深刻印象。這些印象好像絲絲縷縷的陽光,灑在我的心坎上,留給我永久的溫暖。

記得第一次投稿,我寫了一篇散文《恩人》。那時,剛開始搞第一屆老舍散文大獎賽,我把稿子寄出後,不久便收到了編輯的回信(沒有具名,我估計是關聖力先生,因為當時他負責那塊文章)。回信寫滿了一頁文稿紙,大意是我的散文讀了之後,給人的感覺很好,有很濃的文學氛圍。不足之處是細節寫得不夠,若再充實豐盈些就好了。稿子雖然沒有用,但給了我鼓勵和自信。我將稿子投往他處,結果發表了,並入選了某文集。第二次投稿的是一個小小說,篇名《巷子》(這篇小小說後來也在其他刊物發表)。這篇小小說的退稿信竟是執行主編楊曉升先生寫來的(估計終審已經到了他的案頭,遷就一下也就可以發表)。楊先生在退稿信中說我的文筆清新,書寫也不錯。(手寫稿)不足之處是內涵有些不夠。並要我多看看《北京文學》上麵的文章,多了解刊物的特色等,還有一些鼓勵的話。

從此之後,我寫了文章首先就投給《北京文學》。這些年來,該刊也想了許多培養業餘作者,聯係讀者的好辦法。比如在刊物裏發行來稿必複的標誌,舉辦《北京文學》書友會等等,當然我也是這些活動的積極參與者。中篇小說《霜葉血》寫成後,我把他投寄給了《北京文學》,不久便收到編輯白連春先生的來信。他在信的開始稱我為朋友,然後說,小說的優點很多,缺點隻有一個。作品中主人公“文革”中的故事寫得較多,而這樣的故事很多作家已經寫過了,很難寫出新意。他建議我多寫一些當代題材的小說。他還告訴我,投稿頂好是短篇,最好不要超過一萬字。我想他的話裏麵的潛台詞可能是中篇大多是約稿,非著名作家或拔尖作品是很難上的。可我在當時老是寫不出像樣的短篇小說,何況我就是想在著名刊物上發一個中篇。他還說明,《北京文學》發表的小說,一要好看,二要有一定的深度。他還批評我的小說寫得比較虛,不那麼會寫細節。他這樣來形容小說。小說是什麼呢?小說就是細節構成的曆史。他的經驗之談使我獲益匪淺。以後我寫小說,下筆所至就經常聯想到故事進程中人物可能發生的細節,就像屠戶賣肉一樣把些零頭搭配得恰到好處。記得白連春先生最後一次回複我的中篇小說《山鄉喜事》(這篇小說2007年已入選中國文聯出版社編輯出版的文學作品集《鄉情》),稿子郵出兩個多月後他給我打來了電話,唯一這次他沒有多說這篇小說的優缺點,隻是語氣有些失望,說這篇小說還是沒有能用。此時,我可以猜想出他的心情,他也能理解我迫切地想在《北京文學》上發一個中篇的苦衷。自然,對於這樣一個在文學旅途上邂逅的朋友和老師,他已經給了我許多指導和幫助,我想他該做的已經都做了。而在這樣一個講究“實際”的社會裏,我除了在心靈裏和言語上向他表示感謝之外,我不能給他提供什麼,哪怕是一頓便餐。我隻好把這份愧疚和不安藏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