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多修士的讓路下,李森和悟道很快就來到了紅楓穀的穀口前。
一身銀袍,中年模樣的聶勝站在那裏,老遠就看到了李森和悟道。但他看向李森和悟道兩人的目光卻並不怎麼友好。
當年,因為那枚‘海族交易令’的緣故,悟道曾經去過一趟紅楓穀,結果不光被聶家轟了出來,更被聶勝親自追殺。
要不是中途遇到了李森,恐怕最後還不一定鬧出什麼事情呢。
有了這個過節,聶勝這名聶家的少家主自然對李森和悟道並沒有什麼好感。
尤其是,這幾年時間過去之後,李森和悟道都已經進階了金丹期,而聶勝的修為境界卻仍然停留在築基後期紋絲未動。
如今,他見了李森和悟道之後,還不得不率先的拱手施禮,以前輩自稱。
這讓心高氣傲的悟道,更是有些心中不快了。
但即便如此,作為聶家這個知名修真家族的少家主,聶勝這幾年養氣功夫大有長進,即便是心中不快,臉上卻沒有表露出分毫。
“哎呀,兩位前輩遠道而來,我聶家真是蓬蓽生輝,光榮之至啊!”聶勝並沒有任何的失禮之處,反而表現的很熱情,主動迎了上來開口歡迎李森和悟道二人。
見到此幕,李森微微點頭,算是見過。
而悟道則是雙手合十,規規矩矩的還了一禮,然後滿臉溫和笑容的道:“聶施主許久不見,如今風采依舊,真是令人欣慰。”
“風采依舊?”聶勝聞言,臉上笑容未變分毫,嘴角卻微微一抽。
“嗬嗬,大師言重了。數年時間,您和李前輩已經成為名動一方的金丹期老祖,而聶某卻還在原地踏步,修為紋絲不動。每每念及於此,聶某都是慚愧的無地自容啊。”聶勝笑道。
悟道聽了,卻是連連搖頭:“聶施主何出此言,貧僧剛才之語絕無冒犯之意,並且當年貧僧曾經失語冒犯貴穀的事情,貧僧也是每次回想,都內疚不已呢。今日前來,正好登門致歉,希望聶道友能夠原諒貧僧當年的冒失之舉。”
“哈哈哈,悟道大師這番話,我等就更不敢當了。且不說你們苦竹島的圓明大師,乃是家父的救命恩人。單單是你們取走的那枚交易令,就不知道救下了我們聶家多少人。後來的事實也都證明了諸位大師無比正確的先見之明,我們如今感謝還來不及,豈敢有絲毫的恨意?”聶勝依舊是滿臉笑容,且態度隱約更加謙卑了一些。
悟道聽到這話,眉頭終於微微一皺,似乎不知道應該再說什麼好了。
李森卻淡淡的道:“好了,敘舊差不多就行了。我們還是速速進穀去見一見聶道友,表達祝壽之意吧。”
從李森的這句話語聽起來,似乎李森想要早早的了結這一次壽宴慶典,及早返回蔡縣新港的樣子。因此並不希望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太多時間。
悟道豈能聽不出來李森的意思?因此,即便是他想跟聶勝再多溝通幾句,卻也是張了張嘴巴之後,隻能說出一句話來。
“聶施主,那下次有時間了我們再聊吧。”
“嗬嗬,兩位前輩慢走,聶某尚有迎賓之任在身,就不多送。”聶勝依舊是滿臉笑容,略微有些狹長的雙眼,都笑眯眯的眯在了一起。
單從禮儀上講,此人的行為動作根本挑不出絲毫的毛病來。
但是李森和悟道卻都能夠隱約感覺到,這個聶勝並不喜歡自己兩人,甚至有些厭惡。
不過李森顯然不準備與之有什麼糾纏,在李森的眼中,聶勝隻是一個可有可無,在吳國修真界之中並不重要的尋常修士。他那名擁有金丹後期修為,號稱吳國金丹期修士第一人的父親聶齊海,才是一個比較重要的人物。
就在李森和悟道準備連抉進入穀中的時候,身後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老者的驚呼聲。
這一聲驚呼有些特別,不禁聲音頗為沙啞、蒼老,而且還有些矯揉做作。
因為,這個聲音不僅時機正好的傳入了李森的耳中,而且這聲驚呼就是對著李森發出來的。
“喲,這不是李總督嗎?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碰頭啊!”
這個老者的聲音十分特別,聽起來好像是風吹竹葉的聲音,隱約之中還透露著一絲老謀深算的狡猾。
李森聽到這個聲音,麵色不禁微微一沉,然後轉過了身來。
隻見不遠處的山道上,有兩名穿著元靈商盟服飾的修士,正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大步而來。
為首一名穿白袍的幹瘦老者,乃是元靈商盟的‘吳國舵主’白修竹。跟在他身旁並肩而行的,則是一名服飾華美、動作風雅的華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