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青年麵如冠玉,手持一把逍遙扇,腰懸玉佩錦囊,神色頗為雅致,但雙目之中卻難掩傲慢之色,活脫脫的一個公子哥形象。
並且這名公子哥,在見到了李森之後,登時眼角微微一抽的,露出了滿臉怨恨、憤怒之色來,似乎跟李森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李森見到這名公子哥,也是微微一愣。
“柴榮?”
原來,那名華服公子哥,正是當年在海族盛會開始之前,於萬靈島上跟李森見過一麵的柴公子。
而且那一次的見麵經曆,的確有些不友好,雙方生出了極大的矛盾。甚至後來魏少爺的逼迫下,這名‘柴公子’直接放棄了參與海族盛會的機會。
但也正因為如此,此人反倒是安安穩穩的撿回了一條小命。並且在今天,還冤家路窄的跟李森在穀口撞見了。
冤家路窄,分外眼紅。
李森可以用無所謂的態度,忘卻了當年的事情。但是這名柴榮顯然就不能了,從他臉上扭曲的表情來看,這幾年他不光沒有忘掉當年的恥辱,反而是越發的刻骨銘心,仇恨李森了。
而且數年時間不見,當年築基後期修為的柴榮,如今也已經成功進階了金丹期,甚至一身靈壓比李森還雄厚了一些。
此刻,這名滿臉怨恨之色的柴榮,正死死的盯著李森,目光之中竟然殺意盎然,毫不掩飾。
見到此幕,李森眉頭也不禁微微皺起。
不過,對於白修竹而言,李森隻是將目光從此人身上掃了一下,便直接選擇性的忽略了過去。
白修竹這名皮笑肉不笑的金丹後期修士,可比柴榮這個不成氣候的敗家子厲害多了。
以柴榮當年的實力來推斷,即便是他如今進階了金丹期,也絕非李森的對手。而白修竹這家夥就不一定了,他若是真要不惜一切的代價截殺李森,恐怕即便是強如李森也會極難對付。
更進一步的說,白修竹雖然沒有對李森親自動過手,但是卻派過殺手襲擊李森。因此在李森的眼中,白修竹無論是手段還是實力,都比那個紈絝子弟柴榮厲害的多。
但李森不知道的是,就是李森剛才那種無視的態度,卻更進一步的激怒了柴榮,此刻這家夥目光之中的殺意,幾乎已經濃烈如火了。
李森並不理會柴榮,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白修竹,並且冷哼道:“哼,本以為你們元靈商盟已經盡數撤出元陽大陸了,沒想到你們元靈商盟不光沒有潛行縮首,反而搖頭擺尾的前來參加此次壽宴了,真是掃興!”
“哈哈,久聞李總督言辭如刀,如今聽來果然爽利。不過更令老夫驚訝的是,你區區三靈脈的資質,竟然真的進階金丹期成功了。這可是不知道多少年裏麵才會出現一次的特例,從這個方麵來說,你果然是一名天才。”白修竹笑道、
“是不是天才,李某並不知道。但諸位是不是蠢材,李某心中就有些靠譜了。魔界入侵,世事維艱,哪裏還有更多的功夫玩弄這些爾虞我詐?有這個閑心,還不如好好管管你的手下。”李森冷哼一聲,然後不再理會白修竹和柴榮,而是直接轉身朝著穀內而去。
見到此幕,白修竹的雙目不禁一眯,但他摸了摸頜下的白色胡須,並沒有說些什麼。
倒是柴榮露出了滿臉的驚怒之色,厲聲道:“白修竹,這個李森如此辱罵我等,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表示?”
“表示?”
白修竹看了柴榮一眼,慢條斯理的道:“你想要什麼表示?難道就是因為李森的幾句話,而跟他當場火並?”
“以二打一,不是沒有勝算!即便是他有那名金丹期的和尚助陣,我們也肯定能夠占據上風!”柴榮怒聲道。
“嗬嗬,柴公子您還是年輕啊。果然柴長老讓您跟我曆練幾個月,是有道理的。你可要知道,有些事情需要等待時機、暫時忍耐,有些事情則需要乘風破浪,一鼓作氣。這其中的分寸拿捏,可都是大有學問的。再者說,我們今日隻是前來赴宴的,又豈會咋穀口這種關鍵之地尋釁鬧事呢?”
白修竹隻是笑,而遠處李森的背影卻越走越遠,已經徹底消失在了穀內。
“呿!果然是一個膽小鬼。”
柴榮毫不客氣的對著旁邊空地‘呿’了一口,然後抱起肩膀不再理會白修竹。
白修竹卻絲毫都不在意,隻是站在原地微笑不已。
但當他的目光偶爾掠過李森背影之時,卻隱約閃爍出了一縷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