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瘋狂地朝著亮光的方向爬去,鳳姬能清楚地感覺到,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推力,將自己送了出去,出來的前一刻,那種坍塌感已經能清晰的感覺到了。
緊接著又有一枚精巧的令牌從出口投了出來,鳳姬像是明白了什麼,心裏一酸,不由朝著洞口大喊;“墨丞,你快出來啊!”
可是連回音似乎都被那一片黑暗給吞噬了個幹淨,等了好一會,依舊沒有一點回應不說,一聲沉悶的響聲讓她腳下一軟。
墨丞,死了?
他在她身後是知道生無可望,與其兩人都葬身於此,不由犧牲一個成全另一個活下去嗎?
不,她不要!
她朝著洞口不停地喊著墨丞的名字,不知道喊了多久,總算能夠聽到一陣微弱的咳嗽聲。
“墨丞,你還好嗎,我這就救你出來,你千萬要好好的。”
“沒用的,快拿著令牌,逃,找雲三……咳咳咳!”
那不是冰冷就是含笑的聲音此時顯得格外虛弱,讓人一時間格外不適應。
鳳姬強忍著將已經幾乎要流出眼眶的淚水給逼了回去,小心地將半截身子探進洞口裏,一伸手就摸到了一隻手。
她立即反應過來,怕是墨丞有大半截身子被掩進了土裏,但根據他剛剛還能回應她的樣子,頭應該還是在外麵的。
不再遲疑,她立馬去拽那隻胳膊,拽了好半天,卻隻移動了分毫,不由讓她再次惱恨這幅不成器的身子,暗暗決定,若是這一次能夠安然無恙的回去,定要加倍鍛煉身體。
好在黃天不負有心人,總算將人的半截身子拖了出來,幸運的是這些被抖落坍塌下來的塵土還算鬆軟,若是這通道是石頭修建的,怕是現在她可以直接就地砌座墳,每年的這幾天來祭奠墨丞了。
“嗬,你……你也不怕,救我的時候,通道上方最後一塊土也塌下來,把你腦袋埋進去。”墨丞急促地喘息著,期間還不忘笑著打趣鳳姬。
也不知是不是他太烏鴉嘴的原因,他話音剛落,就聽一聲“嘩啦啦”的聲音,通道的出口被徹底掩埋在一片塵土之中。
鳳姬瞥了一眼旁邊被掩埋的洞口,白了墨丞一眼道:“這不有您老陪葬的嗎?”說完還暗罵了一句“烏鴉嘴”。
其實她心裏也有些後怕,若是剛剛哪怕再猶豫片刻,現在兩人怕是就無法全身而退了,要不犧牲一個,要不一起死在裏麵。
墨丞休息了一會兒,強行站起來,撿起丟在一邊的令牌,然後將癱睡在地上的鳳姬給拽了起來道:“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若是那些人的目標是這個東西,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
鳳姬雖然不知道這個令牌到底有什麼魔力,但是想起墓室裏浮雕上的敘述,她大概也能猜到一點其中的恐怖。
這裏應該還在常州城管轄區域內,隻是毗鄰的方向變了而已。
路上,兩人相互扶持著,一邊走,鳳姬一邊說著自己在墓室裏看到的信息,說完後,便問那枚令牌到底是什麼東西,惹得那麼多血淚戰爭、民不聊生的,怕也是個不祥之物。
墨丞淡淡一笑道:“確實是不祥之物啊,為了它,死了多少人!墨派的矩子令從來都不是好東西,可是在亂世裏,就是能拯救一個國家的寶貝。”
鳳姬聽完愣了兩三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確實沒聽錯:“你的意思是,你拿的那枚令牌就是墨派的矩子令?”
“不然你以為呢?”墨丞低頭對她挑了一下眉,勾唇而笑的樣子很是好看。
她問當年的戰爭,墨丞卻搖頭表示,那些秘辛應該記錄在墨派密宗裏了,那些陳年舊事,知情者寥寥無幾。
“你說,這件事跟宋年會不會有關係?”
“有的幾率很大,但也不一定。”
鳳姬沒再說話,隻是想到若是這件事真的跟宋年有關係的話,那對方對玲瓏巧的作用到底知道多少,不然為什麼不惜滅了古博園也想要她身上的那枚扳指。
假設,對方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這座古墓裏的矩子令,知道若想全身而退必須得有玲瓏巧……她忽感渾身一寒,希望是她想多了。
因為二人受傷的緣故,等回到了小鎮上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以後了。
雲三看到二人狼狽不堪的模樣,便又念叨起來就該讓他跟去了。
鳳姬白了他一眼,還好就他們兩個人去了,若是真的三個人一起去,肯定得折一個在裏麵。
休養了一陣子,跟這裏的鎮長說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讓眾人放心,不會再無緣無故的死人以後,便離開了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