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常州城裏,讓雲三去找官府,問毗鄰小鎮上的無頭冤案為何遲遲不肯受理,讓百姓無處伸冤。
官府雖然礙於墨丞的身份不能直接驅趕,但是卻三緘其口,找各種理由搪塞雲三的盤問。
官府的不配合確實增加了不少麻煩,但是也隻是麻煩了點而已。
三天後,小五帶來的紙條上赫然寫著‘宋’年兩個大字。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鳳姬憂心忡忡,並向墨丞說了自己的想法,隻是後者卻不屑地嗤笑道:“你真以為宋年有那麼能耐?不說他為了得到玲瓏巧就在毫無把握的情況下,幹出滅了古博園這件事,就說他能在草菅人命以後還能堂而皇之的拋屍,就足以看出來他腦子不好使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麼淺顯的道理,他竟也想不明白。”
聽了墨丞對宋年的評價,鳳姬一頭黑線,好歹人家還是有點實權和魄力的王爺啊!
不過想是這麼想,但是心裏鳳姬對他這話還是非常認可的。
若不是宋年手底下的人太不謹慎,也輪不到他們意外得到了矩子令。
“雲三,之前讓你調查的事有什麼線索了?”
“回稟主上,確實如您所料,那艘官船雖然非宋年直接管轄,但是卻也是他勢力下的官船。”
墨丞喝了口茶應了一聲,鳳姬稍稍一想便明白了過來。
所謂官船失聯,人口失蹤,不過都是障眼法,那些人最終都被迫拉去做苦力了,死對他們來說,可能更是一種解脫。
其實宋年稍微謹慎一點的話,也不會輸得一敗塗地,但是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讓他突然著急的甚至來不及處理掉屍體。
“雲三,你去調查一下宋年最近的動向,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是。”
墨丞起身推開了窗子,多雲的天有些灰蒙蒙的,他神色晦暗不明,輕聲道:“三年前,邊境突發戰亂,突厥毫無征兆地便出兵攻城。朝廷播下萬兩軍餉、糧草,可是最終卻被告知,軍餉失竊,糧草也不翼而飛。打仗的將士們要吃飯,吃飯就得花錢……知道嗎,那一戰極為慘烈,我國很多將士不是戰死沙場的,而是被餓死的!”
鳳姬靜靜地聽著,這些是她不知道的,但是聽來就不難想象那場麵有多淒慘。
忠君愛國、守衛疆土的將士們在最後的等待與希冀中,慢慢陷入絕望而死的心境,辛酸的讓人想哭。
“嗬,說來諷刺的是,邊境明明失守,可是突厥士兵進城後,搶奪了大量的食物和生活用品以後,居然就退走了,並沒有繼續進攻,頗有些虎頭蛇尾的味道。”
可是當時去細思的人並不多,畢竟突厥國土地貧瘠,很多人在戰後的精力都放在了軍餉失竊案上,隻要突厥不要再突然挑起禍端就可以了。
可是至今為止,失竊案依舊未破,那萬兩白銀,就跟真的憑空消失了一樣。
如今細思起來,宋年一個王爺就算再富庶,財力也不應該大到這種程度。
有實權,有地位,相應的,他也需要養太多的人了,而在這基礎上,還能花費大筆的經費悄無聲息地進行著挖墳掘墓的勾當,這就比較有意思了。
顯然,墨丞這句話所包含的意思,鳳姬細想之下也明白過來:“你是說,三年前的軍餉失竊案的幕後主謀,很可能是宋年?”
“主謀是不是他我還真不敢肯定,但是肯定與他有關,隻是這事當時與突厥有關。突厥可是喂不熟的野獸,宋年與虎謀皮到底為了什麼?”
最後一句話完全是墨丞自己喃喃自語,一種強烈的不安在心底蔓延開。
“他一定還有更大的陰謀,涉及皇權,涉及墨派,矩子令、玉扳指,他是想……”
“謀權上位。”
鳳姬接過墨丞沒有說完的話茬,神色間也滿是凝重之色。
兩人對視一眼,沒想到出去打探消息的雲三居然很快就回來了。
他帶回消息說,宋年已經快馬加鞭趕回京都了,行蹤完全沒有掩藏的意思,據說是京都出了什麼大事,所以他才能這麼快,這麼順利的打探到消息。
三人當即決定立即前往京都。
隻是三人都沒想到,前腳剛抵達京都,後腳藏在朝廷中的墨派眼線就給墨丞傳來消息,說皇帝突然駕崩,是宋年合謀突厥太子企圖謀朝篡位。
但是萬萬沒想到,宋年竟然被突厥反咬一口,如今突厥已經揚起戰事,要進攻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