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墨丞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鳳姬看過後也倒吸了口涼氣,沒想到這一切竟被他們給料中了。
“這個白癡,曆來聯合他國謀朝篡位的,有幾個是落了個好下場的。就是真想篡位,也得找自己的親信啊,嘖,真是麻煩。”墨丞一副頭疼的受不了的樣子,扶額歎息,“難怪他急著回來,哼,本來估計也是為了避嫌,便將殺害皇帝的事交給了突厥人去做,卻沒想到對方野心如此大,想要借機吞並蒼楚。”
如今皇位懸空,外有強敵,幾乎就是一場死局。
鳳姬咬了咬下唇,蒼楚內裏早已腐敗,麵對突厥的悍襲,根本就沒有反擊之力。
不出三日,墨丞便再次收到消息,說是不知真相的朝臣意欲讓唯一擁有皇室血脈的宋年繼位。因為時間緊急的緣故,恰好一天後就是個吉日,朝臣們便決定於後日擁宋年上位。
“怎麼辦?”鳳姬苦笑著問。
就一天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但是也怪不得,畢竟突厥兵馬已經步步緊逼京都了。
“沒法子了,帝位絕對不能讓給宋年,不然蒼楚就毀了,看來隻能破釜沉舟,賭一把了。”
時間轉瞬即逝,雖然墨丞跟她講解過整個計劃,但是真到了這一天,她還是有些微的不自在。
當天,利用芳園園主的身份,一身廣袖青袍的墨丞帶著身著盛裝的鳳姬正大光明的進入了皇宮。
踏進金鑾殿的時候,繼位儀式正好到了傳國璽這一步。
“慢!”
沉穩的高喝聲,讓眾人不由轉身去看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居然敢擾亂新皇的登基儀式。
宋年見到二人的時候,臉色當即黑了下來,立即大喝道:“來人,將這兩個以下犯上的賤民,給我押進天牢。”
墨丞沉著臉,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枚金色的令牌,是先皇曾賜予芳園曆代園主的,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象征,即使是親王見此令,也得禮讓三分。
“誰敢動我?”
朝臣們相互對視了幾眼之後,不約而同的一同跪下行禮。
“你們這群睜眼瞎,隨便一個人就能被擁正登基為皇的嗎,宋年王爺雖然被封為親王,但卻是旁係血脈,先皇的嫡係血脈遺孤在這,哪裏輪到旁係上位?”墨丞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
隻是這樣顯然無法服眾的,畢竟雖然他手持禦賜金牌,但是終究不是皇室中人,人心難測。誰能保證他不是聽聞了先皇已死的消息,隨便找了個人過來,就說是先皇遺孤,打算扶持登基後挾天子以令諸侯。
“墨大人,雖然你有金令在身,但是你這樣隨便找個人,還是個姑娘,讓我們如何信你?”
“嗬,若沒一點把握,你們認為我會上這金鑾殿?若是不信,你們大可問問你們的宋年王爺,是不是滅了古博園就為了殺了這姑娘,若沒有利益衝突,誰會好端端的滅人家滿門?還有,大家應該對這枚玉扳指不眼生吧?先帝曾佩戴的玉扳指,鳳姬從小便佩戴在身上,諸位還有何話想說?”
宋年臉色鐵青,但那件事到底是他理虧,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辯駁才好。
眾朝臣見狀,心中不由對宋年生出幾分懷疑來。
這時,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從隊列中走了出來,來到鳳姬麵前仔細端詳了一陣後道:“墨大人的話,本來老朽不該質疑,隻是皇族血統不容有失,所有人都沒辦法接受突然冒出來的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是先帝血脈……”
墨丞對那人行了一禮道:“太傅不妨試試滴血驗骨?如果鳳姬是先帝的嫡親血脈,那麼她的鮮血就能融入到先帝的骸骨當中。”
雖然此舉頗有點大不敬,但是鳳姬身上確實有先帝的玉扳指,朝臣們再三議論後,也隻好同意。
“為了打消某些人的疑慮,我首先找來了兩塊普通人的白骨,以示檢驗的準確性。”
鳳姬皺著眉將自己的手指割破,然後將血滴了上去,不融。
接著有人呈上來一塊先帝白骨,鳳姬又滴了滴血上去,不出所料,不一會她的鮮血就融入到了先帝的骸骨當中了。
滴血驗骨加上玉扳指,完全打消了群臣心中的疑慮,他們也不敢再質疑鳳姬的身份,紛紛對她朝拜,擁她上位為新一任的女帝。
宋年一臉懵然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完全不懂事態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明明不久前他就要登基為帝了,還有他怎麼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妹子流落民間?還剛好能被墨丞找到?
隻是雖然他有心猜測這一切都是墨丞的陰謀,但無奈沒有直接證據去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