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姬一個踉蹌,被柳青煙扯得往後一倒。
當時便有了怒意,鳳姬對這種背後偷襲最是敏感,沒有片刻遲疑,下意識便揪住女人的胸口,來了記漂亮的過肩摔。
柳青煙哪裏知道她還有這本事,這一摔她尚沒反應過來。鳳姬手下並未放手,直接將她徑直拖出了院子,再一甩,人整個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連著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鳳姬懶得看她,轉身,關門。
周圍過往的行人聞聲看了過來,卻隻看到柳青煙狼狽的在地上翻滾,又聞得鳳姬家的門重重關上,略一思索便知其中緣由,咂咂嘴,隻當看了個笑話。
柳青煙一瘸一拐回到家,柳家兩個老家夥早就候著多時了,一見女兒這個模樣,還以為半路叫誰欺負了。
還未等柳陳氏問出口,柳青煙便撲進她懷裏大聲痛哭。
柳陳氏一時慌了神,趕緊順著女兒後背,輕聲安慰著。
等柳青煙哭完,柳山已然沒有耐心了。
柳青煙看見父親臉色,心裏也有絲害怕,趕緊將前因後果添油加醋的說給兩人。
柳山一聽,啪的一聲拍向桌子。
“反了天了!當初我就該直接掐死她,也就沒有這麼多事!”
柳陳氏同女兒交換了個眼神,在一旁煽風點火。
“這賤人是鐵了心的要將那東西貪下,那我們又何須再多言,實在沒辦法,就將她……”說著,手下比了個殺的姿勢。
柳青煙到底是個女兒家,見柳陳氏起了殺心,心裏一驚,不敢言語半句。
柳山顯然早就動了這個心思,眼裏透著陰狠。
門外一人身形一頓,轉身便走。
半晌,鳳姬門口有人敲門。
“小丫,快開門,我是劉叔!”
鳳姬正在屋內做飯,聞聲趕緊跑來開門,“劉叔,來得真巧,小丫正做著飯呢,快進來一起吃。”
劉叔一聽,心裏暖暖的,但想到正事,忙嚴肅了臉色。
鳳姬看出不對,將人迎了進來,“叔,咱們進屋說。”
兩人一進屋,劉叔便破口大罵,說老柳一家人不是東西,又將自己方才在柳家聽到的說於鳳姬。
“他們當真這麼說?”鳳姬話裏不僅沒有懼色,反倒讓人聽出幾分不屑。
老劉點點頭,“千真萬確!我本想著你從那家裏出來的匆忙,怕你有什麼落下的不好意思回去拿,索性今日無事,你嬸兒便讓我去將你的東西打包好給你送來。這我還沒進屋,就聽見他們屋裏說著什麼,我就留神聽了一會兒。”
鳳姬遞上一杯水,老劉接過,喝了一口,接著說,“可把我給氣死了,這家人良心真是被狗吃了啊,且不說你爹娘在世時待那家人如何厚道,你可是同他流著一樣的血,那家人怎能有這樣的心思?不行,我得趕緊回了族長去!”
說著就要走,叫鳳姬攔下了。
“叔,這事兒你先別告訴族長,畢竟沒有直接證據,光憑你一麵之詞,他們不承認,半分作用也沒有,還是暫時別叫族長跟著擔心了。”
“可是你……”
鳳姬知道老劉是擔心她的安全,可是憑那家人的三腳貓功夫,想傷到她,簡直癡人說夢。
況且,即便族長出麵,頂多是責罰一頓了事,可那隻會徒增那三人怨氣,若是他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破罐子破摔,鳳姬怕會連累到方友桐。
本想再讓他們過兩天太平日子,現在看來,禍害既是禍害,放著不管隻能是禍害他人。
那既然如此,我便送你們一程。
老劉還是堅持要去告訴族長,鳳姬又勸了一陣,說讓劉叔幫忙看著,若是他們真的有什麼動作再說不遲,老劉覺得有些道理,也就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老劉走後,鳳姬獨自一人吃飯,飯間她左思右想到底用什麼法子才既能除掉這三根眼中釘,又能不叫人懷疑到自己身上。
她不是沒想過趁著月黑風高,悄無聲息的把三人殺了,徹底絕了後患。可是這麼做太明顯了,難免不會叫人懷疑,所以這法子隻能想想,當不得真。
忽然,鳳姬記起一事,柳山此人除了好吃懶做,還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好賭。
好賭之人最是可恨,往往是中了別人圈套卻不自知,一心想一夜暴富,柳陳氏曾經為此沒少跟他撕打。
好賭之人大都妻離子散,沒有一個有好下場,鳳姬思來想去,覺得此法甚好。
可是此事找誰最為合適?
鳳姬想到一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錢趙氏死前那個變態丈夫。
但鳳姬並不知他就是錢趙氏改嫁的那個人,隻知此人是村上出了名的老賴,又一輩子孤身一人,唯錢是命,此事找他,再合適不過。
事不宜遲,鳳姬趕緊扒了兩口飯,便去屋裏換衣服。
換了身男裝,再將頭發豎起,略一收拾,再加上鳳姬年紀小尚未發育,不仔細看確實難辨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