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錦曼扯她的衣袖扯得厲害,嚴夫人皺了皺眉將杯子放在桌上,“好了,曼兒,你讓娘靜靜,你這麼浮躁,也找不出什麼辦法。”
“可是那個小賤人就快和九皇子成親了,我,我該怎麼辦?”嚴錦曼眼眶泛紅,眼淚就掉下來了。
到底還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做事難免不成熟。
“宮裏的百花宴就快到了吧?”嚴夫人拍了拍嚴錦曼的背。
“今日是六月十五,百花宴就在下個月初七!那個小賤人也要去,每年都是如此,真是不知羞恥!”嚴錦曼咬牙切齒,想到百花宴,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個小賤人每年都會跟著她們一起去,並且年年都會淪為別人的笑柄,簡直就是相府的一大汙點,她去百花宴,純粹就是給相府抹黑的。
雖然嚴鳳姬的存在恰巧襯托出自己的知書達理,賢淑懂事,但也恰恰因為此,其他的官家小姐也不敢再親近她了,嚴錦曼焉能不恨。
“曼兒,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嚴錦曼抬眸,“娘,這話什麼意思?”
嚴夫人巧笑連連,眸中泛著狠毒的冷光,“娘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得逞,九皇子妃是何等尊貴的身份,嚴鳳姬那個小賤人何德何能可以擔得了這個頭銜。這麼尊貴的身份,也隻有我的曼兒才配得上!”
嚴錦曼聽了這話,便知道自家娘親會想辦法,得意道:“九皇子妃本來就是我的。”
胥雅逸以後必定是要做皇帝的人,到時候新皇登基,母儀天下,威懾四方的皇後還不是她?
但是……
嚴錦曼突然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嚇得嚴夫人連忙問怎麼了。
“娘,我今日找你,是有事想跟你說的,我和九皇子的事情被嚴鳳姬發現了!”這事嚴錦曼原本是不想給娘親知道的,但是擔心害怕了幾天,還是覺得應該跟娘親說。
嚴夫人大驚失色,“什麼?!曼兒,這事你怎麼能被人發現,萬一她泄露風聲,你往後還怎麼做人?”
孤男寡女走在一起,別人不會說男人什麼,畢竟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但女人就不一樣了,尚未出閣的姑娘就這般不知檢點,以後哪個人家敢要?
嚴錦曼將事情的原委都跟嚴夫人說了,嚴夫人聽後,揉捏眉心的力道更加重了,一言不發。
嚴錦曼急得都快哭了,咬著唇瓣一臉委屈,這幾天她連覺都睡不好,還經常做噩夢。
夢見自己與九皇子的事情敗露,很多人都指著她罵,說她是不要臉的賤人,罵她水性楊花,罵她小小年紀就學青樓裏的女子勾引男人。
“我該怎麼辦,娘,你要救我啊!”
半響,嚴夫人才睜開眼,本來她隻是想敗壞嚴鳳姬的名聲好讓她嫁不了九皇子,好老實安分地待在相府內苟延殘喘。
但如今,嚴鳳姬既然知道了曼兒的事,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嚴夫人按住狂躁不安的嚴錦曼,在她耳邊說了些話。
嚴錦曼聽罷,嘴角緩緩露出一抹狠毒的笑容。
這一天,嚴錦曼不像平常一樣打罵下人,反而很開心,甚至還打賞了好多人。
下人們都受寵若驚,不由暗想這二小姐是發了什麼瘋?
至於鳳姬,則仿佛被人忘了一樣,現在已經極少有人會提起她了。
烈日當空,鳳姬也懶得出去,嚴錦曼也沒有作死的來找晦氣,她也樂得輕鬆。
“小姐,你也該起來多走走,這麼躺著,哪天生出病來可怎麼辦?”梅姨端了一碗綠豆湯進來,看到鳳姬的懶洋洋的樣子,不免歎了口氣。
自從她探親回來後,小姐就像換了個人一樣,不但性子變了,連生活習慣也變了。
鳳姬慵懶的翻了個身,“可是外麵很熱,不躺著,難道要出去曬著?”
“小姐可以出去走走,哪天悶出病可怎麼辦?相爺又不在意小姐,哪肯出銀子給小姐看病呢?”
鳳姬抱著被子又在床上滾了一圈,表示抗議,她堅決不起來,“外麵熱。”
“小姐,你是真的覺得熱嗎?”
“嗯。”
“真的很熱?”
“嗯。”
“那你還蓋著被子?”
“……”
皇城一向繁華,每到六月,西湖便有十裏荷花,許多青年俊才,窈窕淑女都會在此賞花吟詩。
如此美景,自然也少不了嚴錦曼和胥雅逸。
還是同一個雅間,他們經常會來這裏私會。
“曼兒,你看那朵荷花半開不開,就像嬌羞的女兒家一樣。”胥雅逸擁著嚴錦曼站在窗口,手中折扇一轉,指向湖中一朵還未全開的荷花。
嚴錦曼隻是瞥了一眼,花瓣隻開了一片,其餘都還是花骨朵,她實在看不出哪裏好看。但為了迎合胥雅逸,她笑道,“嗯,確實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