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馨將來是要嫁給太子的,那麼封家自然也要站在太子的身後。
而鳳姬給他的信件,是和胥雅逸有關聯的一些朝中官員的名單,上麵清清楚楚的列了他們這些年所做的苟且之事,要是暴露出來,這些官員的烏紗帽,便再也保不住了。
隻是高興之餘,封子墨又猛然驚醒,鳳姬是胥雅逸名義上的未婚妻,況且他們的婚期也快到了,她為何要幫他打擊胥雅逸?
心中不解,他就脫口而出問了出來。
鳳姬很是平和地說,“我不喜歡他,為何要與他成親?”
聽到她親口說不喜歡胥雅逸時,封子墨心中竟然鬆了口氣,甚至還有些欣喜。
“那你是打算退婚嗎?”他性子向來很直,不會學別人拐彎抹角,隻是問出來後,他又後悔了。
鳳姬抿了口茶,清冽的茶香縈繞齒間,“自然是要退的。”
接下來兩人又扯了一些閑話,倒也相談甚歡。
酒樓的設計很絕妙,每間包廂都會擺放一麵鏡子,而最頂層有一間雅閣,隻要那個客人往鏡子一看,就可以將整座酒樓的美景收盡眼底。
此時,一雙滿是戾氣的桃花眼緊緊盯著鳳姬所在的包間,仿佛要把兩人盯出一個窟窿。
“主子,要不要屬下把他們……”站在男子身旁的暗衛朝胥雅逸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是他表現的一個好時機,自蕭白走後,暗衛之間就鬥得不可開交,他自然也是想上位的。
胥雅逸皺了皺眉,咬牙道:“不必。”
隻是他手中緊捏著一張信紙,當透過鏡子看見鳳姬對著封子墨露出唯美的笑容,他眉頭緊鎖得更厲害了,心頭一股火氣就往上竄,索性將信紙揉成了一團憤憤地摔在地上。
暗衛不敢插嘴,等胥雅逸看不下去憤然離去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的信紙。
他驚訝得合不攏嘴,主子竟然被一個女人耍了!難怪火氣那麼大!
自從鳳姬表示不在意胥雅逸並且想致他於死地之後,蕭白就幹了一大堆事來給胥雅逸添堵。
蕭白現在不能貿然動手,但是給胥雅逸找點晦氣也不是難事。
他知道胥雅逸這個男人自來都是高傲的,若是知曉自己被嚴錦曼一個女人騙了,心裏肯定不是滋味。
“亦青,你在哪?”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了蕭白的思緒,頷首間,隻見一個額間印著狼首印的女人摸索著向他走來。
女人的眼睛用紗布遮住,約莫三十歲的模樣,但是保養得極好,氣質非凡。
瞧見女人,蕭白忙站起身疾步扶住她,語氣驚慌,“娘,我不是讓人服侍你好好休息了嗎,怎麼又起來了,莫非那些下人都聾了不成?”
“你不要怪他們,是我自己想來找你的。”段青是真的怕蕭白會責罰那些下人,將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蕭白歎了口氣,在娘親麵前,他總是會言不由衷地妥協。
“好啦,我不怪他們。”
見蕭白鬆口,段青這才露出了笑容。
當年大胥國八皇子胥亦青不滿八歲就染疾身亡,當時皇上痛失愛子,三天都沒有上朝,日日都陪在八皇子生母的身邊。
外人隻道八皇子是身染重疾而亡,但段青自小就拜在神醫門下,自然看出胥亦青是被毒死的。
想到就算自己再怎麼得皇帝的寵愛,依舊保護不了兒子,段青心灰意冷之下精心策劃兩年就從宮裏逃了。
為此皇上大怒,心中更多的是愧疚,他知道段青已經心灰意冷,就算追回來也是死物,倒不如放了她讓她過自己的生活。
而玉貴妃平日裏最妒忌的人就是集皇帝寵愛於一身的段青,在得知段青逃走後,就暗中下令派人追殺段青。
段青就是在被追殺的那段日子,被壞了眼睛的。
蕭白捏著拳頭,恨不得殺了他自己,竟然給仇人辦事了這麼多年!
要不是娘親的出現,自己一定還被蒙在鼓裏。
也正是因為段青的出現,才讓他和胥雅逸的關係徹底破裂,這仇不共戴天!
“亦青,我們回大漠好不好?娘親想念大漠的親人了。”段青拉著蕭白的手,語氣充滿懷念。
“娘,再等等,等孩兒先解決完一些事情。”蕭白扶著段青坐在石凳上,眸光閃了閃,“到時候我們再回大漠好不好?”
段青出身於北方大漠的一家權貴,在當今聖上還是皇子的時候他曾去北方遊玩,期間就結識了段青。
北漠的民風向來開放,大夥一起騎馬打獵,在荒漠裏高歌進酒,好不快活!
那是段青最開心的時光!
……
烈日當空,九王府內,胥雅逸坐在亭子裏喝悶酒,不時發出沉重的歎息聲。
下人知道他心中不快,很識趣的都退得很遠,沒有誰敢上前觸了這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