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裳晃著胳膊,慢悠悠的圍著鳳姬轉圈,“你知道我最喜歡你直來直往的性格,什麼都可以坦白地講,好像什麼都不是問題。若是人人都像你這般,這世上怕是就沒有那麼多的誤會和煩惱了。”
鳳姬點點頭,“謝謝公主誇獎!”
“哥哥在其他方麵都很靈敏,唯獨在感情上一直都很遲鈍,所以,鳳姬啊,解鈴還須係鈴人,哥哥這個結,怕是還要你來親手解了。既然不喜歡,那還是盡早說明了,切莫等哥哥真的以心相傾,那就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了。”
“鳳姬明白。”
湖風吹來,鳳姬打了個噴嚏。
嫿裳抖抖裙擺,“回去吧,該著涼了。”
晚上躺在床上,雖有困意,可大概是心中有事,鳳姬輾轉難眠,想著嫿裳同她說的話,又回想起這些日子同南宮宆的相處,終是心生愧疚。
“看來是要尋個機會說清楚了。”鳳姬暗暗下了決定。
次日,鳳姬在找不到南宮宆的情況下,去了西海走一遭,聽嫿裳說西海附近有個鎮子,去那兒打聽打聽,或許能有些以外的收獲也未可知。
這樣想著,鳳姬回屋拿了兩件嫿裳前些日子送她的防身用的東西,剛要出門,她想起什麼,再次返了回去。
打開床頭放著的小檀木盒子,裏麵放著一個海螺做成的吊墜兒,是南宮宆給她的,讓她貼身帶著。萬一遇上危險,用手摩擦吊墜,南宮宆便能及時知曉她的位置,鳳姬雖不想再麻煩他,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帶上了。
眨眼間,鳳姬已經到了南天門,雖說守門士兵不會攔著她,但是但凡經過南天門必然會被記錄在冊,那南宮宆就一定會知道。他若是知道,必然會分心於她,鳳姬可不想欠他太多人情,於是準備自己偷偷溜下去。
趁著兩班守衛換班之際,鳳姬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回頭看了眼,還好沒有被發現,慶幸之餘,鳳姬飛速跳了下去。
這時,自柱子後麵出現一抹白色的身影。
“參見太子!”
南宮宆揮揮手,示意他們起身。
“稟太子,公主剛剛下去了。”
“知道了,你們忙去吧!”天兵們領命起身。
其實,從鳳姬出了嫿裳的寢宮,便有宮娥來報,南宮宆猜她是要去西海,雖知道她將喚螺帶著,卻還是忍不住想來看看她究竟想如何躲過南天門守衛的眼睛,私自下界。
果不其然,她當真膽大,隻是為什麼偏要瞞著自己。
剛剛來的路上,南宮宆便在想這個問題。
踱步到南天門邊上,望著鳳姬跳下去的地方,南宮宆若有所思。
這邊眨眼間,鳳姬已經到了西海,沒多猶豫直接紮進海裏。不得不說,果然是鮫族,在水裏不僅沒有半點難受之處,反而比陸上和空中更自在舒服。
昨天回去,鳳姬跟嫿裳要了一份西海的地圖,嫿裳問她做什麼,她隻說留著備用,嫿裳也就沒有在意,現在果然派上用處了。
按照地圖上的標識,鳳姬又將西海尋了個遍,隻是仍舊沒有什麼發現,就在鳳姬準備出水的時候,突然聞到一陣異香。
本來鳳姬覺得大概是自己的幻覺,在水裏,哪裏能聞到什麼味道,但是轉念一想,原主這身體身為鮫族自然在水裏嗅覺更靈敏,況且那種香氣太熟悉,像是刻進骨髓裏那般深刻,叫鳳姬難以忽視。
本來準備出水的鳳姬警惕的看了眼四周,然而除了自己轉身帶起的泡沫,什麼也沒有,就連那陣香氣也不複存在,若不是過於熟悉,鳳姬大概覺得就是自己的幻覺。
但是鳳姬的直覺告訴她,此地不宜久留,伸手握住喚螺,她用盡全力躍出水麵。
如今西海沒有人魚的蹤跡,已是一片死海,黯淡無光,縱使她是鮫族,在黑暗中也難以視物。再加上鳳姬想起失蹤多日的神秘人,不祥的預感更加真實,所以本能促使她趕緊逃離這危險的境地。
一躍而出的鳳姬並未馬上上岸,而是升的更高,直至升至半空,足以把整個西海攬在眼底。
鳳姬才定睛仔細探尋每一寸海麵,希望找出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但是什麼都沒有,似乎從始至終都隻是她自己在疑神疑鬼。
“奇怪,剛剛明明有什麼東西。”鳳姬緊皺眉頭,依舊盯著海麵。隻是剛剛不祥的預感太強烈,她還不敢貿然再次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