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可吃飯了?”
一推開房門,便聞到空氣裏飄來的飯菜香,屋內擺了一桌的佳肴,藍又天坐在桌的一旁,麵前放有一副未曾動過的碗筷。
“還不曾,夫君是在等靈心嗎?”
輕輕將門掩上,清靈心走到了他的身後,將手搭在他的肩上。
撒嬌道,“夫君,我餓了。”
將手放在她的手背上,他說道,“既然餓了,為何回來的還如此晚,本想,近幾日冷落了你,特意吩咐下人多做了些菜,想與你一同,可現在飯菜已涼。”
從身後走到他的身前,清靈心雙手拉起了他的手指,晃著說道,“靈心錯了,夫君不要生氣,好嗎?”
另一隻手,從桌下抽出一張凳子,放於她的身後。
“坐下吧,這不怪你。”他托起翡翠茶壺,倒了一杯熱茶,將茶杯擺在了她的麵前。
他緩緩說道,“靈心,黃燁不是你可以輕易招架得住的,之前我以為他單有匹夫之勇,但接觸久了,我才發現,此人,遠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他認你做女兒,日後,恐怕也是一番利用。”
清靈心單手握著溫熱的茶杯,看杯中悠悠晃蕩的澄綠茶水,漂浮著些許碎渣。
她說道,“靈心知曉了。”
一杯熱茶下肚,胃裏感覺暖和了許多,今日下雨,天氣溫度也鄹降了。
拿起空了的玉杯,藍又天又重新為她摻滿了一杯,“飯菜已經涼了,今夜,不如與我一同到外麵吃?”
皓齒朱唇,眉梢上揚,清靈心微笑道,“我一直都想與夫君一同,在夜間閑逛。”
雙目對視,含情脈脈,假意真時真亦假,真情假時假亦真。
有些不適應她熾熱的眼神,他錯開了她的目光,站了起來,推開凳子,走到側桌旁邊。側桌上放有一小葉紫檀盒,色調深沉,紋理生動細膩。都道是,一寸紫檀一寸金。他將它從側桌上拿起,置於她的麵前,說道,“在你回來之前,宮裏差人送來的。”
“給我的?”
紫檀木盒正前飾有一個精美的銅鎖,形如五瓣花,花蕊中部是鑰匙孔。
鑰匙?難道是離開宮裏的時候,黃燁給她的那一把?
低下頭,從腰間,拿出了那把銅鑰匙,他看著她小心地將鑰匙插進鑰匙孔,一轉,鎖開。但整個過程,隻是眨眼的時間,一將木盒打開後,她便又迅速蓋上了。
她對他笑著說,“一朵花而已,並沒什麼特別。”
紫檀木盒被鎖好以後,清靈心將鑰匙取下,放回了腰間,將盒子重新放回了原位。
“隻是一朵花?”藍又天一臉狐疑。
“今日入宮,黃燁問我可有什麼想要的東西,隨口答了句接引之花,幽冥之花,紅色曼珠沙華。”
她挽起了他的手臂,兩眼彎彎,一臉天真,說道,“我們去吃飯吧。”
“等等。”
將她牽到床邊,彎下身,他從床榻上拿起事先準備好的白色羽肩,披在她的肩上。整個過程,他的動作都很輕,她差點漏掉了呼吸。
“下了雨,別著涼了。”
具體不知是何種感覺,摻雜些需感動和溫暖,緊緊握著他的手,她小聲應道“嗯。”
拉著他的手,從屋內離開的時候,她瞄了一眼側桌上的小葉紫檀盒,果中開花,花解果毒。沒有曼珠沙華,而是白櫻國獨有的罌果花。
白櫻國的毒果,是怎麼到了黃燁的手上。
清靈心微微蹙眉,為何他不親自將盒子交給她,卻通過身邊的這個人轉交,這其中還有什麼是她所不知道的。罌果隻剩花,卻無果,紅蓮醒,堪比登天。突然回想起黃燁說過的話,她似乎有了些眉目。
可她不知道的是,一個眼神,一個皺眉,皆被藍又天看在了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