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朝陽簷下隱孤狼,流蘇隻身衣飛刀劍舞,愁思聲泣,芭蕉雨打,一壺酒下,倒罷。他——泠泠雨中,苦中身放肆。
“你這小妖精,真磨人。”床下,是隨意散落著的虎皮披風,床邊露出的粉色腰帶緩緩滑落,兩具赤裸裸的身體正互相糾纏著。
殘陽紅日帳底窩鴛鴦,錦綢胴體影落曳羅紈,嬌音迭起,香汗淋漓,兩盞茶過,休矣。她——暖香溫存,樂中心煎熬。
“國主,你好生壞。”麵頰紅潤,嘴唇櫻紅,她赤身躺在身邊男子懷裏,嬌憐嗔道。
一番旖旎過後,男子的心情大好,滿意地摟著身邊的人兒,笑道,“好好好,本君壞,誰讓你這小妖精太迷人了,把本君的心都柔化了。”
“柔化了您有什麼用呢,國主您還不是把靈心許配給那人了,現在靈心都要叫您一聲父君了。”
她轉過身子,與男子十指交錯扣著。
“您明明知道靈心的心裏隻有您,隻想叫您夫君,可您呢,生生逼得人家叫你父君,是’父’。國主,您真狠心。”
“我的小心兒不高興了?”男子也側過身子,在女子背上一吻。
“知道這般做對不起你,可本君也有自己的原因,小心兒,那人的真實身份,想必你也清楚吧。”
“真實身份?”收起了嬌嗔之態,她感到背後一涼。莫非?黃燁早就知道藍又天最初靠近他的意圖了,而他裝作不知情,封藍又天為大祭司其實是另有目的。清靈心在心裏盤算著。
“心兒,你認為,當初本君為何會突然聯合三國攻打藍雲國?那其餘三國又如何會答應我?”
粗糙的手掌撫上她的肩膀,手指處的厚繭磨著她的皮膚。清靈心能夠感受到脖子處他呼出的熱氣,溫熱的氣息,讓她發麻。
“他們願意聽本君的,那是因為本君告訴了他們一個秘密,讓他們為之心動的一個秘密。而一個人的貪欲,總是能讓那個人做任何事。”
“那您留下藍又天,也是與您所說的那個秘密有關?”清靈心小心試探著問道,她的手心處冒出了冷汗,曾以為,已經操縱了枕邊的這個人,但是真正的黃雀,在現在看來,是她?還是他?而這背後更深處所隱藏的陰謀,更是讓她始料未及的。
黃燁仍然是一臉迷戀地望著她,說道,“本君的小心兒總是那麼聰明。”
明明和之前的眼神一樣,可是清靈心的心裏卻像是壓了一塊大石,沉重無比。無法去揣測身邊這個人真實的想法,明明很想立刻問他,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麼。
但她沒有,而是將滿心疑惑埋於心底,雙手環住黃燁的脖子,小聲說道,“國主,靈心該回去了。”
不能在這個時候問出心中最渴望的事情,因為不知道此刻在他的微笑下,會不會隱藏著尖銳的獠牙。
“現在就走了嗎,本君可舍不得你。”黃燁不情願說道。
將臉貼在他的心口處,“要是國主想靈心了,隻要像今日這般將我召來,便可以了,可現在天色不早,若靈心還不回去,有人說了閑話,就不好辦了。”
緊緊地擁著懷裏的人兒,黃燁歎了口氣。“小心兒,今後就算想召你進宮,也要有正當理由,豈是本君想便可以的呢。”
沉思了一番,他說道,“罷了,今日,你便先回去,替本君好好管住他的心,藍又天對我們的價值,很大。”
將頭抬了起來,清靈心一臉無辜地望著黃燁。“可是,國主,靈心沒用,他的心裏也有了其他人。”
用手順著她的長發,黃燁問道,“你說紅蓮?”
“恩,國主,是我沒有做好。”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清靈心委屈地低下了頭。低下頭的瞬間,她的臉上閃過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嫌棄。
“哈哈。”突然,黃燁笑出了聲,“在如今這天底下,想要補心,本君隻知唯紅蓮烈宮主一人能做到,然而,再厲害的補心之術也需要補心之人五髒皆完好,可紅蓮,想要她醒,堪比登天。”
清靈心抓住了他的手,問道,“國主是何意?”
黃燁則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