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木良這邊著急,卻根本沒有想到,他的一切都被一個人看在眼裏。
一直穿越無數世界與虛空,也不知道到底在何處的雲端之上,一座奢華的宮殿赫然懸浮於此。
平常人根本無法想象這座宮殿的豪華程度,就算拿屍陰宗內的九界之門與它相比,也像是用茅草屋與皇帝的金鑾殿相比。
但是如此奢華的宮殿,卻沒有絲毫的土氣,反倒處處別致,意蘊深沉。任何一處勾欄隨意一筆雕花,都有著其特殊的意義,若暗合天道,變化無常,雖然都是死物,卻比活物還要充滿著生機。尋常人進了裏麵,隻覺得神機處處現,大道處處聞,不出三日便可結嬰,三年就可渡劫。
尤其是打造宮殿的材料,更是無人見過的珍稀之物,即使未經煉製,也不是渡劫期的法寶可以看出任何一點傷痕的。當這些珍稀礦石被堆砌在一起並且加以煉製之後,更是結為了一個整體,整座宮殿便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法陣。
這個法陣雖然單一,但卻千變萬化,似隻有一陣,又似有千萬大陣,寸寸存疑,步步驚心,踏錯一步,就會萬劫不複,端的是神妙非常。
而穿過長長的走到走到,在宮殿的盡頭則是一把古樸的座椅。這把座椅由千萬把神兵澆築而成,通體呈現鐵青之色,看似與宮殿的整體格格不入,但又說不出有什麼不適合的地方,簡直是奪天工造化之物。
而在那把座椅上,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
如果說曆木良在此的話,一定會驚訝到難以置信,因為這個老人竟然和他的授業恩師,曾經的天元門掌門天元子長的一模一樣。
如今,這個老子正盤腿坐在座椅之上,微睜著雙眼看著大殿中央的水鏡,水鏡之上呈現的,就是曆木良的身影。
“血月老鬼,那小子可是進了你的血月界了,你就沒點表示嗎?”天元子微笑道,話裏卻有一股酸意。
“他進血月界是他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如果仔細看去,可以發現在大殿中央竟然還坐著一個人。此人看長相隻是一個精幹的中年人,蓄著細密短小的胡茬,就連頭發都剪的隻有寸許,表情不怒自威。
而他的身上,則穿著一件血紅衣袍,渾身散發著驚人血氣——正是血月老祖。
打死曆木良也不會想到,他的恩師天元子,如今竟然會和血月老祖坐在一起。
“這血月界不就是你自己開辟來處置血月體的繼承者的嗎?怎麼,我的人進去了,你也不打算把他弄出來?”天元子仍舊微笑,隻是有一股奇妙的奸詐。
“弄出來倒簡單。”血月老祖雙手插在胸前,眼睛不安的看著大殿中的水鏡,“不過以你天元子的作風,會讓我這麼簡單把他弄出來?”
天元子沉默不語,又看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你這老鬼倒也狠心,竟然將自己的傳人盡數關在血月界中,幾萬年都見不得陽光。”
“那是他們咎由自取!”血月老祖暴怒道,差一點就往地上吐唾沫了,“你也別裝蒜,這血月體是什麼東西你心裏清楚的很。這東西本就不應該傳下去,而且這些人就算出來了,也隻是分走我的力量罷了,到最後一個以一當千的血月老祖變成六個,或者七個戰鬥力低下的雜毛,難道這是你天元子想看見的?”
血月體,雖然所謂力量可以沒有損耗的引渡與傳承,但這傳承並不是沒有代價的,那就是會消耗同等於自己的力量。
所有的血月體傳人,可以同享力量。
這種引渡力量製造修真者大軍的方法,對於碾壓低級修士而言或許十分好用,但若是到了血月老祖這個程度,需要麵對的對手強大無比的時候,再多的低級修士都沒有任何作用,這種分化力量的方法隻是讓自己更快的走向黃泉一步罷了。
如果被他囚禁在血月界中的幾個血月體傳人出世,定然會在第一時間分享他的力量,到時候他功力倒退,得不償失。
所以在十多萬年前,他就創造了血月界,每當世間有新的血月體傳人出現,他就會引導這些人進入血月界並將他們徹底囚禁起來,永遠不得離開。所以血月界說到底,就隻是一個牢籠而已。原本唐清華也是要穿過血月祭壇上的傳送門進入血月界的,隻是最後被曆木良推了一把,雖然沒有完整的傳承血月體,倒也算是因禍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