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說我軟弱?”曆木良輕笑,但心中已然有些不好受。
“那不然呢?”墨羽川並不否認,“我的男人,是能夠踏碎天運的人,怎麼如今遇到這麼一些事情就東西不分,南北不辨,便的垂頭喪氣了!”
墨羽川的話裏雖然極盡嘲諷,但曆木良的表情卻緩緩舒展開來,心中也慢慢湧起一股暖流,“你莫非以為,你這樣軟弱逃避,就能夠逃得了最後的責任?”
“如果最後你非死不可,那麼我便陪你死罷了,有什麼喪氣的!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即使最後身消道隕,但在世間留下一個不朽名聲,不也是我們所追求的嗎!”
墨羽川連聲怒喝,就想要將曆木良罵醒。
隻是他沒有想到,剛才還一臉垂頭喪氣的曆木良竟然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將其按到了床上。
“留下一個不朽名聲!不,我可不會這麼做。”曆木良笑的有些猙獰,但墨羽川卻能夠感覺到,他熟悉的那個曆木良回來了。
“我可是要和你逍遙世間,生一群孩子的男人。”他收斂起笑容,然後在墨羽川唇上飲下一吻。
墨羽川臉色微紅,不由推了一下他的胸口到,“混蛋,剛才還那副樣子,怎麼現在又生龍活虎,怕不是吃了什麼仙丹?”
“可不是仙丹。”曆木良擺出一張鬼臉,“能有如此賢內助,隻怕日日吃仙丹都不夠。”
“去死。”墨羽川撇過頭,口中怒罵到,雖然已然被曆木良這番話逗的心花怒放,卻還是難以主動相迎。
但曆木良也不是那麼好惹的主,隻見他不斷的壓迫而上,眼中已然燃起火焰。
墨羽川的一席話,雖然並不長,但已經完全的打開了他的心結,讓他對自己被操控著的現在,或者逆天而行的未來有了全新的看法。
“不過我現在倒是要質問一下你。”曆木良將臉貼到墨羽川身上,如同囈語般,“你這次主動想要前往焚香山,還是不要死了為好。”
“你都不死,我怎會死。”墨羽川輕笑著,閉上了眼睛。
七日,或許很長。但對於這些活了幾萬年的古修來說,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往往一個睜眼閉眼,就已經過去了幾月時間。
但是這七日,所有人都度日如年,隻希望時間能夠停止。
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第三日後,丹修第一披丹藥出爐,大部分修士在領取了丹藥之後就前往了各自駐守的據點,就連墨羽川也沒有例外,隨同第一批出發的人離開。
墨羽川一走,曆木良頓感寂寞了許多。當日白鶴城一別半年,再見之時他們曾說永不分離,結果不過幾天時間,他們就又要向背而行,而且目的地凶險異常,極有可能天人永隔。
即使知道以墨羽川的修為,不可能因為區區屍傀而喪生,他也不由的多牽掛了一下。
隻是這終究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曆木良也隻能將這份擔憂放在心中。
畢竟他們被人逼著走上了命運的道路,想要走出來,不能靠著祈求上天。而依靠自己的力量,總歸要付出些代價。幸而到現在為止,所有的代價都是曆木良能夠承受的。
“總有一天,我要將這些代價向你一一討回。”曆木良握緊了拳頭看著天空,口中低喝道。
話雖如此,但現在終究不是時候。他也隻能暫且壓抑住內心的怒火,然後轉身看著任飛。
如今的天元門中,隻剩下了任飛,山雞等寥寥幾人。他們因為需要感悟天元子對他們的點化所以晚行了一步,知道現在才來向他告別。
“大哥。”任飛吐了吐舌頭,好像還是之前在街邊擺攤賣著廉價符咒的小販,但實際上,他現在的修為已經到達了合體期,再加上咒源體,怕是整個九州大陸都找不到幾個能與他抗衡的對手。
曆木良無奈的笑了笑,直接伸手在任飛的頭上打了一巴掌,“你小子給我裝什麼清純!有話好好說。”
“是,大哥!”任飛立正,擺出一張嚴肅的臉。隻是嚴肅不過三秒鍾,他就又變回了那副賤賤的表情,“我隻是,想正式的跟大哥告個別。”
“有什麼好告別的。”曆木良不屑,心中卻用過一絲苦澀,“又不是不見麵了。”
“大哥別騙我們了。”任飛說道,向著身後指了指。
金謙文,韓雪,山雞等人盡皆聚集在曆木良的房間裏,安靜的守候在門邊。所有人看向曆木良的眼神,既有敬重,又有友情,但更多的是不舍。雖然他們也很想一齊上來向曆木良道別,將心裏話說給他聽。不過這樣一來,總歸顯的有些肉麻,實在與他們的修為不符,而且七嘴八舌之下,曆木良也不一定聽的進去,所以才推選了與曆木良關係最好的任飛作為代表,代替他們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