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徹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對白燦的全方麵重新“培養”計劃就此展開。
“皇兄你來了！”聽到白煜的聲音，白燦已從榻上跳下來，跑到主屋門口。
“回屋去，別又著涼了。”白煜對他擺了擺手，然後對跪在地上的丫鬟說道，“都下去吧。”
丫鬟們淚流滿麵地起身退下，從今以後她們便隻能幹些粗活重活了。
白煜對小廝說道：“你且去跟王妃說一聲，代朕向她問安。”
“是。”小廝也退了下去。
接下來，院子裏隻剩下白煜帶來的人，白煜、怡寧公主和桓徹先後進屋，臨走前白煜還順便拿走了丫鬟沒磕完的那碟瓜子。
劉通留在院子裏，其餘侍衛則守在院門外。
白燦正規規矩矩地站在軟榻前，請他們入座後，他才坐下來，表現得跟個小大人似的。
白煜在他身邊坐下，將鳥籠放在了幾子上，探了探他的額頭。
“已經不燙了。”白燦主動解釋道，“本來打算這兒入宮玩的，奶娘硬是讓我過兩天再出門。”
“奶娘？”白煜皺了下眉頭，“你母妃呢？不來看你嗎？”
白燦抿了下嘴唇：“母妃讓大夫來瞧過了。”
“大夫能和娘一樣嗎？”白煜大為不悅。
怡寧公主輕輕搖頭，一臉同情道：“小皇叔，你真可憐。”
白燦心中本就難受，被怡寧公主這麼一提，嘴唇抿得更緊了。
白煜用眼神製止她別亂說，揮手道：“你先去玩吧。”
怡寧公主吐了吐舌頭，開始四處走動，好奇地東瞧瞧西看看。
“身子當真好了？”白煜確認道。
“前兩日就好了。”白燦點頭道，隨即被八哥吸引住了目光，低頭湊近道，“八哥也病了嗎？”
“不知是病了，還是餓了。”白煜準備將那碟瓜子拿過來，卻發現碟子裏已有一小堆剝好的瓜子仁，他抬眸望了桓徹一眼，他們之間雖然還有些尷尬，但也比剛才自然多了，也沒再說那些客套話，抓起一把喂八哥。
桓徹則坐在一旁繼續默默地剝瓜子殼。
“你父王已經不在京城，為什麼不把八哥拿回屋裏養？”白煜好奇道，邊喂八哥邊自己吃起來。
桓徹嘴角的笑意不覺加深了些，又將一把剝好的瓜子仁遞給他。
他自然而然地接住就吃。
白燦囁嚅道：“父王不讓我養，我不敢擅自拿回來。”
“無妨，我幫你拿回來的，你且養著吧。”白煜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你父王遠在滇州，不會知道的。”
白燦眸色發亮地笑著點頭。
八哥吃飽後，總算恢複了點活力。
剩下的瓜子都被白煜消滅完了。
白煜拂衣起身道：“時間也不早了，朕先回去了。等你身子好利索了便進宮玩吧，你不在這段時間，怡寧那丫頭閑得無聊總愛瞎鬧騰。”
白燦乖巧地點頭，有模有樣地拱手道：“恭送皇兄！”
“怡寧，走了。”白煜不知道那丫頭跑去哪兒玩了，抬高聲音喊道。
怡寧從屏風後探出腦袋來，蝶翼般的長睫毛忽閃忽閃，磨磨蹭蹭地走過來，一臉戀戀不舍：“皇叔，這麼早就回去了？不是說要帶小皇叔一起出去玩嗎？”
好不容易出宮一次，還沒玩夠呢，居然就要回去了！
“天快黑了，下次吧。”白煜轉身朝門外走去。
怡寧公主也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跟上去。
桓徹依舊走在最後。
上車後，他們仍像之前那樣坐成一排，白煜坐在中間，桓徹和怡寧公主坐在兩邊靠窗的位置。
白煜腦海裏又不由自主地浮現之前那一幕，心中那股怪異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桓徹卻像是完全忘記了那件事似的，神色自然地問：“現在要去哪兒？直接回宮，還是先去看看大白它們？”
白煜本想直接回宮，可想到好不容易出宮一趟，若是不去看看他的那些寵物們，又很不甘心，隻猶豫了一下便說：“先去看看大白吧。”
當馬車在桓府門口緩緩停下，已經是飯點了。
他們剛走進府裏，下人便過來喚桓徹去用晚膳。桓閣老聽說皇上也來了，連忙攜著老小前來迎接。
“老臣參見皇上。”桓閣老行禮道，抬眸看到站在白煜身邊的人挺眼熟，定睛一看才發現是怡寧公主，他又行了一禮，“參見公主。”
桓家家眷們也齊齊行禮。
“大家都平身吧，都是熟人，不用行此大禮。”白煜虛抬一下手。
桓老夫人微微抬眸瞥了怡寧公主一眼，公主雖然穿著男裝，仍掩不住其花容月貌，嬌俏可愛，再過兩年還不知會變得如何傾國傾城。轉眸再看一眼站在公主身邊的桓徹，老夫人眼中不覺流露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