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煜悶悶地應道。
“國事政務方便,你也無需擔憂,交給爺爺來處理就好。”
“嗯。”
“如果實在心煩或無聊,就去逗逗你的貓狗。”
“嗯。”白煜又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心裏想的卻是,我要是想你了怎麼辦?
桓徹:“……”
接下來又是良久的沉默。
不過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白煜因為喝了太多酒,倦意襲來,很快就睡著了。
聽著身邊傳來的均勻呼吸聲,桓徹緊繃的神經暗暗一鬆,同時輕歎了一口氣,隨即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不知是不是因為腳痛,白煜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踢被子,所以桓徹睡得也還算安穩。
翌日清晨,桓徹在一陣痛麻中醒過來,發現白煜已不知道什麼時候鑽到了自己的懷裏,頭枕在他的手臂上,臉靠在他的胸口睡得香甜。
低眸端詳著他安靜的睡眼半晌,桓徹忍不住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撫了撫他的臉頰,察覺到他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桓徹立即緊張地把手收回來,等了片刻發現他並沒有醒來,才暗暗鬆了口氣。
接著動作輕柔地抬起白煜的頭,把手臂從他的腦袋下方抽了出來,然後輕手輕腳地翻身下床。
當明黃色的幔帳掀起,又重新放下後,白煜便緩緩地睜開了雙眸,伸手放到他方才躺著的地方,上麵還留著他的溫度和氣息。
經過這一夜,看到桓徹對他有了身體反應,還有趁他睡著輕撫他的臉之類的親昵動作,他已經基本確定桓徹應該也對他產生了異於朋友的感情,心中忍不住一陣雀躍,喜不自禁地把臉埋在了被子裏。
半晌後,他忽然注意到殿中出奇的安靜,不由眉頭微蹙,倏地坐起身掀開幔帳,發現殿中已經沒有他的身影。
就在這時,蘇成禮從外頭走進來,抬眸瞥了他一眼,嘴角帶著一抹別有深意的笑意:“皇上,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白煜無疑有他,衝著他的身後東張西望道,“阿徹呢?”
“桓公子已經出宮了,臨走前他讓皇上好好養傷。”
白煜的眉毛皺得更深,居然不說一聲就回去了!
放下幔帳,他又躺了回去。
蘇成禮上前關切地問:“皇上的身子還好嗎?”
“不太好。”白煜擺了擺手,“你去跟桓閣老說一聲,朕今兒身子不舒服,今兒請假一天,不去上朝和上課了。”
蘇成禮抬眸望了一眼麵前的幔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浮現一絲笑意,領命前往金鑾殿,跟早已候在殿中的朝臣說,皇上今兒龍體抱恙,讓他們都散了。
桓閣老問及病因,蘇成禮便煞有介事地解釋道:“昨晚皇上不慎崴了腳,又因喝了酒還在犯頭疼。”
接著又說了皇上請假不上課之事,桓閣老不得已隻好應允了。
好不容易可以放一天假,白煜滿心雀躍地在殿中等著桓徹,若不是腳痛了行動不方便,他即刻就想飛出宮去玩。
然而左等右等,太陽已經升得老高,還是不見桓徹的身影。
這種情況著實不正常,白煜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便讓蘇成禮準備了禦輦,朝宮門方向而去。
沒想到卻在半路上遇到正朝乾清宮而來的桓閣老。
“老臣參見皇上。”桓閣老在禦輦旁行了一禮。
白煜有些心虛,故作鎮定地虛抬一下手:“閣老平身。”
桓閣老微微抬起眼眸,不動聲色地問道:“聽說皇上龍體抱恙,好些了嗎?”
白煜裝模作樣地按了按太陽穴,裝作痛苦地說:“頭和腳還痛得緊。”
“外麵天冷風大,皇上還是回屋裏歇息吧,免得吹了風頭更疼。”
白煜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敷衍應道:“嗯。”
“徹兒昨夜在宮裏留宿,多有叨擾之處,還望皇上見諒。”桓閣老說道。
“閣老客氣了,阿徹辛苦地照顧朕一夜,直到現在都沒有進宮,隻怕是累著了,朕正要去貴府看看他。”白煜順其自然地繞到這件事上,說得義正言辭。
“有勞皇上掛心。”桓閣老話音一轉,“方才老臣遇到徹兒出宮,聽說皇上已經答應讓他參軍,今兒他父親正好去軍營一趟,便帶著他一起走了。”
聞言,白煜倏地麵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