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徹:“……”
無奈地歎了口氣,桓徹將他放在軟榻上,準備為他泡一杯醒酒茶,卻發現之前的一大罐醒酒茶葉,此時已經快見底了,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這段時間經常喝酒?”
沒想到竟被他看出來了,白煜心中有些訝異,卻不打算理會他,直接往後一趟,閉上眼假寐。
桓徹無奈地搖搖頭,泡了一杯茶,坐在床邊說道:“先起來喝一杯茶,不然又要犯頭疼了。”
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事,白煜又想起兩個月前,他也是喝了酒犯頭疼,醒來便發現桓徹不辭而別,直接參軍去了!害得他鬱悶了整整兩個月!
白煜倏地坐起身來,心煩氣躁地抬手一揮。
啪嚓——
杯子落地,應聲而碎。
桓徹還想再說什麼,白煜卻揚聲道:“來人!”
很快地,劉通就領著幾個侍衛匆匆進來。
“把他丟出去!”他冷聲道。
劉通暗暗一驚,但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伸手道:“桓公子,請吧。”
“我……”
白煜喝止道:“押出去!”
桓徹抿了下嘴唇,又輕歎了一口氣:“那你好好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白煜沉著臉望向別處,一聲不吭。
桓徹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在他走出內殿門口時,白煜還是忍不住瞥了一眼他的身影,又把幾子上的那幾本書掃落在地上。
聽見殿中傳來物體墜地的聲響,桓徹的腳步微微一頓,躊躇片刻,最終還是沒有返回去,抬步走到前殿門口,對蘇成禮說道:“蘇公公,麻煩稍後泡一杯醒酒茶給皇上喝下。”
蘇成禮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道:“桓公子,您當初不辭而別就去參軍,讓皇上頗為介懷,這兩個月來皇上的心情一直很煩悶,茶飯不想,天天借酒消愁,您還是好好跟皇上解釋清楚吧。”
“嗯。“桓徹應道,回頭望了內殿一眼,“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我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還是等他消消氣再說吧,先服侍他睡下吧。”
說完,桓徹便抬步離開。
蘇成禮返回內殿中,走過去撿起那幾不知被掃落多少次的書,發現有的書皮已經快掉了。整理好之後,又放回了幾子上。
“拿去燒了!”白煜氣哄哄地命令道。
蘇成禮不動聲色地勸道:“皇上,桓公子隻放假七日,正月初六就返回軍營了,您若是不想見他,就下一道命令禁止他進宮就好,莫要跟幾本書置氣,當心氣壞了身子。”
聞言,白煜不由神色一怔。
初六又要走了?
那不就隻剩下七天?
見他不再發怒,蘇成禮便讓宮女清理碎掉的茶杯,接著又泡了一杯新茶,遞到他麵前,提醒道:“明兒便是除夕了,午後還要參加國宴,皇上喝了茶便早些歇息吧。”
白煜的氣雖然沒有全消,但已冷靜了許多,一想到桓徹最多隻留在京城七天,他就憋悶不已,怎麼隻放短短七天假?七天之後,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麵了……
想著想著,又忍不住開始煩躁起來,暗暗腹誹道:我又想他做什麼?他留不留在京城與我何幹?看到我和別的男人靠得那麼近,他都表現得完全不在乎,足以見得,他根本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桓徹,這個混蛋!王八蛋……不喜歡我,還總是撩我,簡直可惡!
白煜一邊在心裏罵他,一邊忍不住想他,一邊又罵自己犯賤,最後在這種複雜的心情中,進入了夢鄉。
阿嚏——
回到府門口時,桓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此時夜已深了,隨從江岩早已在門口候著,看到他下馬後,上前為他披上披風:“公子,您可回來了,吃晚膳了嗎?”
“嗯,吃過了。”事實上,他隻喝了幾杯酒而已,問道,“老爺他們都歇息了吧?”
“都先歇下了。”
為了方便照應桓徹,江岩也跟著他一起參軍了,今兒下午一訓練完,他們便從營地匆匆趕回京城。
一進城,桓徹讓江岩先回府通報一聲,然後馬不停蹄地直奔皇宮,沒想到最後竟是不歡而散。
回到長卿閣,沐浴更衣後,桓徹從包袱裏拿出十幾個精致的動物木雕,有鷹、犬、雞、貓等,全都是照著白煜的那些寵物形象雕的。
最後一隻動作還沒有雕好,大致看得出是隻小老虎。
他隨意地披上一件披風,坐在桌旁,拿起那件半成品,埋頭繼續專心雕刻。
當最後一件木雕完工時,外麵已經響起了雞鳴聲。
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和手臂,看著整齊擺在桌麵上的所有木雕成品,心道:這件遲來的生日禮物,不知道能不能哄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