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的身子猛地顫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正式親吻,動作未免生疏,桓徹隻是蜻蜓點水地親一下便分開了。
“憑我愛上你了!”桓徹用指腹輕輕壓在方才被他親的地方,像是蓋上他的私有戳,“你隻能是我的!”
白煜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有點反應不過來,萬萬沒想到他會主動捅破那層窗戶紙,還表達得這麼赤裸裸,這麼強勢!
白煜努力找回理智,目光閃爍不定,明明已經高興得嘴角忍不住翹起,還傲嬌地哼了一聲:“你喜歡我,與我何幹?我是皇上,未來會有後宮佳麗三千……唔……”
桓徹無法忍受繼續聽下去,再次覆上他的嘴唇,吻得霸道強勢卻不急不躁,勢在必得,很像他的風格。
白煜一開始隻是被迫承受,後來也情不自禁地跟隨本能做出回應。
越吻越激烈,雖然毫無章法,卻難舍難分,嘴裏有美酒的醇香流轉,不知不覺中兩人都有些醉了,也不隻是美酒醉人,還是美人醉人。
直到快要呼吸不上來,他們才稍稍分開。
四目深情相對,眸中氤氳迷醉。
桓徹環住他的腰將他撈過來坐在自己腿上,微微垂頭,額頭抵著額頭微微喘息著:“阿煜……”
終於可以無所顧忌地在私底下如此喚他。
白煜的心仍在咚咚狂跳,喘息著靠在他的懷裏,抬起泛著水光的眸,撅了下嘴道:“你……你這是以下犯上……”
桓徹低笑一聲,吻了一下他的眼睛,這雙漂亮的眼睛每次都勾得他情難自禁,喃喃道:“我早就想以下犯上,如今也這麼做了,皇上想如何罰我?”
早就想?
白煜抿了下嘴唇,壓住快要翹起的唇角:“從何時開始癡心妄想?我看看給你定多重的罪。”
桓徹回想了一下:“從得知你要選後納妃,或者更早。”
頓了頓,他又輕輕一歎:“我原本想等參軍回來或者等你退位,再跟你表明心意,誰知你如此耐不住寂寞。我一回來就看到你與他人親密膩歪,這不是存心刺激我嗎?”
“你還敢說我?”白煜哼了一聲,“你不也是動不動就招蜂引蝶?”
“招蜂引蝶?”聽到這個詞,桓徹失笑道,“除了你,我和其他人之間可一直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清白得緊,何曾有過親密接觸?”
“狡辯。”白煜瞪他一眼,“上回你與那個畫師交頭接耳的,不是親密接觸?”
“當時太後和各位娘娘都在,我和畫師自然隻能小聲說話。”桓徹邊解釋,邊用指腹摩挲他溫軟的嘴唇,雙眸含笑地望著他,“你連這個醋都吃?那你與琴師天天黏在一起,還貼身而坐,這個又該如何算?”
“昨兒我隻是一時興起,才坐到他身旁,想讓他教我彈琴。”
聞言,桓徹暗暗鬆了口氣。
若是等他參軍回來,發現心心念念的人,竟已成了他人的,那他後悔都來不及!
下意識地將他摟緊了些,桓徹抬手輕撫他的臉,神色非常認真:“我心裏隻有你一人,最在乎你了,以後別再胡思亂想,不要喝那麼多酒,也別拈花惹草,乖乖等我參軍回來,知道嗎?”
白煜的酒勁已經開始上頭,懶懶地靠在他懷裏,將他的手握在手裏,掰著他的手指玩,喃喃道:“等你參軍回來,一天,一個月,一年……還有差不多兩年,好久……”
說到這兒,白煜才注意到他的手指紅腫了許多,手背上還皸裂得慘不忍睹,倏地坐著了身子,擔憂地蹙眉道:“你的手怎麼搞成這樣?”
桓徹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他抓得更緊,隻好輕描淡寫地解釋道:“訓練時被凍著了,不礙事,過段時間就好了。”
白煜忽然想起,劉通說過那些木雕都是他訓練結束後,坐在屋外借著月光親手雕的,心裏頭感動不已,簡直比抹了蜜還甜,可看著他被凍傷的手,又不禁泛起酸楚,用兩隻手將他的手捂在掌心,語氣裏夾雜著責備和心疼:“那麼冷的天,訓練完你還雕那些玩意兒作甚?如此不知道疼惜自己的身體,叫我如何放心讓你留在外麵……”
說到這兒,他順理成章地說道:“要不,別去參軍了……”
桓徹無奈歎氣:“定是江岩又多嘴了!”
“你又打算瞞著我?說好了坦誠相見,卻什麼都瞞著我,有時我真的恨不得將你掐死算了!”白煜惱羞成怒道。
桓徹避重就輕的謔笑道:“掐死我,你舍得嗎?”
白煜的雙頰更紅了,不知是酒勁上頭,還是羞的,用力瞪他一眼,醉眸卻軟綿綿的:“你別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