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要起身上朝?”桓徹嘴角的笑意加深,“免得被蘇公公誤會。”
“你還說!”白煜稍稍動一下就疼得要命,“若不是你……”
說到這兒,他的腦海裏不禁浮現昨夜的旖旎和蝕骨銷魂,又忍不住麵紅心跳。
“我伺候得如此賣力周到,皇上可還滿意?”
見他滿臉得意,白煜佯怒地瞪他一眼:“下不為例!下回你若是再敢以下犯上,朕決不輕饒!”
“嗯。”桓徹寵溺地吻一下他的頭頂,柔聲道,“天還沒亮,再睡會吧。”
這一覺,白煜直睡到正午才起身,手往旁邊一神,卻撈了個空。
白煜頓時有些鬱悶,嘟囔道:“每回都不辭而別,下次定要狠狠教訓他一頓……”
“我仿佛聽到皇上在罵我。”桓徹忽然掀開幔帳,掛了起來。
還沒說完的話生生卡在喉嚨口,白煜緩緩地閉上嘴巴,見他還在,心中又喜又氣,輕哼了一聲。
桓徹在床邊坐下來,問道:“皇上打算如何狠狠地教訓我?”
白煜沒有搭理他,掙紮著想要坐起身來,卻不慎扯到了後麵的傷口,疼得渾身一僵,麵色煞白冷汗直冒。
“當真那麼疼?”桓徹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雙眸間布滿心疼。
“下次你試試看!”來自某處的劇痛,讓白煜感到委屈又羞恥。
沒想到他堂堂九五之尊,竟然居於人下!還被他折磨到下不了床!
“下回我再溫柔克製點。”桓徹低頭落下一個安撫之吻,然後端起放在床前的一碗粥,親自喂他,“來,先吃點東西。”
“你把我弄成這樣,就想這麼算了嗎?”白煜蹙眉道。
“那麼,皇上想讓我怎麼做?”桓徹吹了吹熱粥,遞到他嘴邊。
白煜的黑眸骨碌碌一轉,忽然靈機一動,麵色嚴肅道:“兩年的參軍期間就要到了,你以後就乖乖地留在我身邊,哪裏也不能去,也不能再不辭而別!”
桓徹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還有,那個……”白煜微微低眸,含糊道,“以後我要在上麵……”
桓徹輕輕一笑:“好。”
白煜登時眸色一亮,若不是身體不適,他現在就想身體力行了!
初次傷得太重,休養了幾日,他才勉強行動自如。
這些日子,他倆幾乎天天膩歪在一起,以彌補這兩年來的少聚多散。
“你想當什麼官,可想好了嗎?”白煜問道。
桓徹輕輕搖頭:“我這次隻是隨父從軍打仗,並沒有建立什麼大功,恐怕不宜賜官。”
白煜蹙眉:“我可是聽說,你在戰場上獻了很多好計謀,奪回了被固丹搶奪的糧食,還讓北疆休戰幾個月,最後還獲勝了,更使北疆重新開放馬市,讓北疆得以恢複穩定。這還不叫大功?”
頓了頓,他哼了一聲:“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要幫我,一轉眼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你呀。”桓徹揉了揉他的頭頂,哭笑不得道,“他人都是被皇上逼著罷官,我卻是被皇上逼著做官,這倒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了。”
“遇到朕,自然是你三生有幸!”白煜得意地挑了挑眉頭。
“嗯,確實。”桓徹將他輕輕摟在懷裏,柔聲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又被那些大臣擠兌,說沒有官職不能議論朝政之類的,怕我受委屈。”
“不止如此。”白煜搖了搖頭,“你不明白。”
“嗯?”桓徹有些疑惑。
白煜坐直了身子,抬眸認真地盯著他:“你知道嗎?在一些重要場合,每當看到你隻能遠遠地站著旁觀,我就覺得很難受,你是我最要的人,我豈能讓你一直做個旁觀者?”
這一席話,讓桓徹的心猛然震蕩了一下。
就在這時,蘇成禮的聲音在殿門外響了起來:“皇上,桓閣老來了。”
聞言,桓徹倏地起身,站在軟榻旁邊。
白煜也下意識地正襟危坐,語氣如常道:“宣吧。”
須臾,桓閣老拿著一封奏折走了進來,先給白煜行了一禮,然後將奏折遞給他,稟報道:“皇上,西北上奏,今年西北旱災嚴重,糧食收成欠佳,各地賦稅不樂觀,很多百姓甚至沒米下鍋,食不果腹,西城、關州等各地官府奏請朝廷開倉賑糧,救濟西北百姓。”
白煜把奏折瀏覽了一遍,有模有樣地說道:“那就按照西北上奏的災情,酌情開倉賑災吧。”
桓閣老提醒道:“近幾年各地收成欠佳,國庫空虛,著實有些難辦。”
“西北災情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桓徹問道。
白煜把奏折遞給他:“你看看。”
桓徹迅速看過一遍,說道:“我懷疑各地方存在虛報多報情況。”
“此話怎講?”桓閣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