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徹站起來，提著茶壺走到她身邊，主動為她倒了杯茶，語氣不急不徐：“公主請喝茶。”
怡寧公主二話不說地拿起茶杯，猛灌了一口，緊接著又灌了幾口，終於舒服許多，笑嘻嘻道：“謝謝徹哥哥。”
白燦牽著年僅兩歲半的太子，屁顛屁顛地走到白煜麵前，規規矩矩地行禮。
“都平身吧。”白煜衝他們招招手，“到朕身邊來坐。”
白景延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好奇地看向桓徹。
桓徹也在看著他，笑道：“沒想到太子已經這麼大了，眉眼愈發像先帝了。”
白景延多數時間都待在後宮，從太子出生後，桓徹便很少見過他。而這一兩年桓徹一直待在京城外，甚少回京，更是沒有機會見麵。
一晃太子都這麼大了。
“是啊，明年就該讀書了。”頓了頓，白煜眸色一動，“要不你當太子的老師吧？”
桓徹愣了一下，隻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太子肩負著大宣未來的江山，教導太子可謂是任重而道遠，絕非兒戲。
具體派誰當太子的老師，也需要由皇上和內閣討論過後方能決定，不能白煜一個人說了算。
見他半天不語，白煜也意識到了這點，無奈地歎了歎氣。
再次深深地感受到，在這大宣王朝，皇上的決定權實在是太受牽製了！著實君不像君，臣不像臣！
見他神色間透著惱意，桓徹溫聲道：“好，我定會盡力而為。”
白煜這才微微揚起嘴角，把白景延抱到膝蓋上，揉了揉白景延柔軟的頭發，說道：“延兒，叫徹叔叔。”
“徹叔叔。”白景延乖巧地脆生生叫道。
噗——
怡寧公主嘴裏的一口茶還沒來得及吞下去，就猛地噴了出來。
桓徹的嘴角也微微一抽，拱手道：“臣不敢當！”
“皇叔，我叫的是徹哥哥，弟弟沒道理喊徹叔叔呀！”怡寧公主瞥了桓徹一眼，忍不住大笑起來，“徹哥哥，我突然覺得你變老了，哈哈哈哈……”
桓徹：“……”
白煜輕咳兩聲：“你的意思是，我也老咯？”
怡寧公主好不容易止住笑聲，揉了揉笑得快抽筋的嘴角，討好道：“不敢不敢，我皇叔英俊瀟灑絕世無雙，怎麼會老呢。”
白煜心中頗受用，卻沒再搭理他，而是看向白燦：“燦兒，今兒玩得可開心？”
白燦如今已經十歲，言行舉止頗為規矩老成，比怡寧公主還像個小大人，重重地點了點頭：“今天看公主練劍了，很開心！皇兄，我可以和公主一起練劍嗎？”
聞言，白煜望了桓徹一眼，隻見桓徹輕輕地搖了下頭。
“舞刀弄劍太危險，你若是傷著了，朕沒辦法向你父王交待呢。”白煜煞有介事道，“待你父王進京，朕先與他商量商量可好？”
白燦無疑有他，略顯失落地抿了下嘴唇，最後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好吧。”
桓徹看了眼外麵的天色，說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然後看向白燦：“我順路送世子回去吧。”
白煜輕輕地皺了下眉頭，顯然不希望他離開這麼早。
“皇叔，我也想出宮！”怡寧公主眼巴巴地看著白煜，“我已經好久沒有出宮了，讓我出去逛一逛吧！”
白燦方才告訴她，這些天京城中熱鬧得緊，直把她說得心癢癢的。
“不行。”白煜毫不猶豫地反對道，“如今外來人太多，且多數是衝著你而來，你若是在這種時候拋頭露麵，免不得會引起混亂，太不安全了。”
“怕什麼？”怡寧公主驕傲地揚起下巴，“本公主現在身懷絕世武功，任誰也傷不了我！”
“……”
白燦羨慕地說：“公主的武功真的好厲害。”
“嗯嗯嗯！”白景延也點了點小腦袋，“姐姐好厲害的！”
白煜和桓徹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才好。
“刀劍無眼，防不勝防，武功再厲害也有可能會中招。”白煜態度堅決道，“等比武招親結束後，再談出宮之事。”
公主瞥了瞥嘴，衝他做了個鬼臉，就起身離開。
白煜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待桓徹帶白燦離開後，便讓人把太子送回慈寧宮了。
翌日，怡寧公主還是死心，偷偷地溜到宮門，毫不意外地被侍衛攔了下來。
“公主，沒有皇上的令牌，您不能隨便外出。”
“敢攔本公主！”怡寧公主拔劍就打，“本公主今兒還偏要出去！”
在她打得不可開交時，腳突然一扭，身子猝不及防地往後一倒，就在快摔倒在地時，卻跌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中，一股淡淡舒適的青草氣息瞬間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