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禮會意,忙甩一下拂塵,揚聲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白煜隨意地掃一眼,沒給他們再叨叨的機會,拂衣起身,迅速離去。
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自那天起,桓徹每個月去乾清宮的次數屈指可數,再加上他們兢兢業業處理政務,基本揪不出大錯,有些官員就算看他們不順眼,也無從彈劾了。
次日,朝廷便把公主即將嫁到固丹和親的消息昭告天下,天下為之轟動,百姓們心中充滿疑團,皆不明白大宣已經如此強大,為何還派公主去和親,於是紛紛討論。
流言紛紛源於無聊,百姓們需要的隻是飯後談資,具體是什麼事,他們並不是那麼關心。當他們得知,皇上養男寵一事隻是一場誤會後,就更加沒有興趣了。
關於皇上養男寵的這場風波也終於逐漸平息。
桓徹又推波助瀾了一把,捏造了好些個固丹王子及大宣公主之間子虛烏有的浪漫相遇及相愛之類的小故事,並暗中派人把故事說出去,又經說書先生那麼一傳,大家就聽得更起勁了,竟把他們的愛情傳成了一時佳話。
“且說公主出嫁那日,天降鵝毛大雪,就連老天也因為一對璧人即將被拆散而動容,當迎親隊行至半路,隻見一位英俊威猛的男子從天而降,此人竟是……”
在前往安王府的路上,白煜聽到有人在茶樓上講得津津有味,便讓劉通在路邊停下馬車,掀開一角窗簾,仔細聽了片刻,嘖嘖說道:“這些故事你是怎麼編出來的?讓你當戶部侍郎真是屈才了,你應該去寫書!”
桓徹坐在他身邊,漫不經心地卷著他的頭發把玩,笑道:“若把我們的故事寫成書,會更精彩。”
“可別!”白煜急促阻止道。
“為什麼不?”見他麵色泛紅,桓徹嘴角的弧度更明顯了些,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不想讓別人知道,你被我伺候?嗯?”
白煜又羞又氣地用手肘往後捅了一下:“給朕閉嘴!”
桓徹也不再逗他,伸手放下窗簾,然後將他輕輕摟入懷中,說道:“走吧。”
“是。”劉通坐在門簾之前,揚鞭駕車,繼續往安王府駛去。
前些日子白煜派人重新把王府收拾一番,如今雜草沒了,地板衝刷得幹幹淨淨,門板和桌椅等也擦得蹭亮蹭亮的,府中總算又恢複了些人氣兒。
白煜滿意地揚起嘴角:“瞧,這裏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
桓徹站在他身邊,側眸看著他:“我若想與你四海為家,你可願意?”
“啊?”白煜一時間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桓徹還沒來得及回答,老管家便笑吟吟地迎了出來,走到白煜麵前下跪道:“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煜忙將他扶起來:“管家,平身吧,無需行此大禮。”
幾年過去,管家的背又比以前駝了些。
“管家,多年不見,你身子可還硬朗?”
王管家是安王府的老管家,自白煜和白煜進宮後,他就回家帶孫兒去了,前段時間才又被白煜請了回來。
“好!好得緊!勞皇上掛心!”王管家是看著白煜長大的,看到他不僅長高了許多,舉手投足也比之前穩當了許多,而不再像以前那般毛毛躁躁,心中甚是欣慰,伸手道,“皇上,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您今晚是在這兒住,還是回宮?”
白煜下意識地瞥桓徹一眼,見他嘴角似笑非笑,便知他心裏又憋著壞了,不由暗暗瞪了他一眼,隨即轉回目光,煞有介事地說:“朕很久沒有回來了,心中甚是懷念,今晚便在這兒住一晚吧。”
“好的,奴才這就去安排。”王管家將他們迎進屋,為他們倒了杯茶,又與他們寒暄了幾句,便出去忙活了。
不多時,一桌美味佳肴就端到了白煜的屋裏。
管家本想留幾個丫鬟在房中伺候,全都被白煜揮退了下去。
隻留劉通一人在院門外守著。
“這段時間可憋死我了!”白煜一臉鬱悶地拉著他走向飯桌。
“嗯?”桓徹微微詫異,“憋死了?”
“……不想你想的那樣!”白煜的臉頰刷的一紅,踹了他一腳,“一天天盡想些亂七八糟的!”
桓徹一臉無辜:“我說什麼了?明明是你誤會了……”
白煜的臉燒得更紅了,仰起脖子瞪著他:“你說什麼?我說什麼了?我誤會什麼了?”
“……”桓徹忍俊不禁,伸手摟住了他的腰,勾唇笑道,“是我,我憋壞了,皇上,這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