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徹與白煜對視一眼，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以後與皇上來往時，我定會適當保持距離，不會讓人再詆毀皇上和桓家的聲譽！”
桓閣老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告辭離去。
次日，早朝上。
朝臣們果然揪著這事不放，個個言辭激烈地彈劾他們，口水都要把金鑾殿湮沒了！
“……請皇上明辨是非，認清忠奸，別被奸臣迷惑啊！”
“皇上，泰和帝好男風養男寵，使得國將不國，民不聊生，還望皇上以此為鑒啊！”
……
這些彈劾之話無非是老生常談，聽得他們耳朵都要生繭了，不過今日的彈劾最為激烈。
一口一個奸臣，一口一個男寵，聽得白煜甚是惱火，煩躁地看向桓閣老。
桓閣老卻還是像以前那樣一動不動，似乎對這些彈劾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白煜的臉色不由一沉，昨天說好的幫他們擺平呢？！
不過桓閣老昨兒說過，讓他不要衝動反擊，根據他的指示行事，白煜隻好先按捺不動。
等他們吵累之後，桓閣老終於幽幽地問：“諸位大人，彈劾需要講求事實，胡編亂造之事豈可當真？”
馬幀冷笑一聲：“桓侍郎是桓閣老的長孫，桓閣老一味袒護也是人之常情，不過，還請桓閣老認清自己的職責，可別尋了私情而害了皇上！”
“對啊閣老，此事非同小可，朝廷中絕不能縱容滋長此等糜亂之事啊！”
“男風盛行，奸臣當道，皇上便會無心處理政務，乃亡國之兆啊！”
“吳大人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說皇上和桓侍郎關係不正當，諸位大人可有親眼所見？”
“有個小太監親眼看到了，現在整個京城都傳得沸沸揚揚了，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一個瘋子的話豈能當真？”
“據說那個小太監便是被桓侍郎逼瘋的。”
“這話是聽誰說的？”
“這……大家都這麼說……”
“杜大人可聽說過三人成虎？”
“桓侍郎天天不在衙門當差，在乾清宮一待就是一天，這事大家都有目共睹吧？”
……
朝堂上的聲音基本分成了兩派，一派勸皇上懸崖勒馬處理奸臣，一派指責另一派道聽途說胡編亂造。
桓閣老輕輕點了下頭，桓徹立即會意，站出列道：“身為皇上的伴讀，臣以為要每日伴君讀書處理政務，沒想到會無端給皇上招惹非議，是臣之過，還請皇上降罪！”
“桓愛卿此言差矣，你是朕的伴讀，我們在一起讀書，商討並處理政務，並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這何罪之有？”白煜煞有介事地說，“桓愛卿這幾個月一直在研究新的賦稅法，這件事戶部尚書應該知曉吧？”
戶部尚書李永民連忙站出來，應道：“老臣曉得，前幾日臣還與桓侍郎一起商討修改，看得出來，這份新的賦稅法，是桓侍郎嘔心瀝血之作，僅花了幾個月時間，就把尋常情況下需要用幾年時間才製定好的稅法初稿完成了，且可圈可點，其精妙嚴謹的規劃，積極努力、勇於創新的精神，著實值得朝廷中人學習！”
沒想到李永民這麼配合，聽著他那些讚美之言，桓徹覺得臉上有些熱。
“桓侍郎真是年輕有為，試問誰可以邊沉迷美色邊努力工作，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製定新稅法？”
“我看有些人是羨慕嫉妒桓侍郎的才華和功績吧？”
“有些人就是閑的，才天天胡編亂造，勤奮執政之人卻被頻頻彈劾，朝廷的風氣也該是時候改改了！”
“朝廷官員若天天隻顧著打嘴仗，無人幹實事，才是亡國之兆啊！”
……
桓閣老的擁泵終於開始發力，直把另一派說得無言以對。
最後，桓徹誠懇恭謹地說：“臣以後定謹言慎行，在戶部衙門當差，與皇上保持正常往來，不會再給皇上招惹非議！”
白煜嚴肅地蹙眉道：“眾愛卿，是不是連朕正常交朋友的權利也要一並剝奪了，你們才甘心？”
“臣等惶恐！”大臣們紛紛說道。
“臣等不會阻止皇上正常交朋友，隻是這個度需要把握一下……”
“行了行了。”白煜見好就收，故作不耐煩地擺擺手，“就這麼著吧，朕與桓愛卿除了君臣關係，還是朋友關係，以後朕與桓愛卿正常來往，你們再說三道四汙蔑造謠，朕拿你們是問！定不輕饒！”
“臣等遵命！”桓閣老的擁泵們齊聲大呼道。
白煜立即遞給蘇成禮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