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製定的新賦稅法半年前在全國實施，把按人頭征稅改成了按畝征稅，賦稅更加公平，百姓呼聲極高。雖然損失了地主權貴的利益，卻贏得了民心。
桓徹在民間的聲望也日漸升高，儼然已經從奸臣變成了忠臣和功臣。
白煜做了那麼多年皇帝，第一回被百姓稱為“明君”。誰想天天挨罵，不想被誇？皇帝也不例外。
白煜喜不自禁，卻傲嬌地輕哼一聲：“念在你這麼不要臉主動邀功的份上，朕今晚便勉為其難地單獨為你開慶功宴。”
“在王府設宴？嗯？”
“是是是。”白煜踹了他一腳，催促道，“別囉嗦，快去畫！”
“好，別著急。”
白煜紅著臉又踹了他一腳：“誰，誰著急了！”
“臣著急了。”桓徹輕笑一聲，起身回到畫板後麵。
傍晚時分，馬車停在安王府前。
王管家又笑吟吟地迎出來：“奴才參見皇上，桓大人。”
過去這一年他們每個月都回王府住幾日，嗯，一起住，又不用旁人伺候。
就算一開始沒有猜到他們的關係，這一來二去，王管家也猜到了些什麼，每次都很自覺地為他們安排妥帖。
“管家平身吧，讓人多燒幾道菜，大酒大肉伺候著，朕今晚要好好犒勞這位功臣！”白煜眉開眼笑地說，看起來像是有什麼大喜事。
“好咧！”王管家沒有多問，隻管吩咐下去照辦。
桓徹裝模作樣地拱手道：“多謝皇上盛情款待，微臣感激不盡！”
白煜挑了挑眉頭，沒有說話，抬步朝別院而去。
桓徹輕搖折扇信步跟在他旁邊，見他額頭冒了汗，便舉著扇子為他扇了扇。
他們前腳剛走進屋裏，丫鬟後腳便端著一盤切好的冰凍西瓜進來了，然後很自覺地退了下去。
白煜拿起一塊西瓜開始大快朵頤，含糊地說道：“今年的賦稅情況比往年好了許多，很多人都誇你來著，看那些老匹夫一副不甘心卻隻能憋著的樣子，實在大快人心！”
桓徹慢條斯理地吃了一口西瓜，寵辱不驚地說道：“賦稅情況雖然好了，不過南方鬧澇災，西北鬧旱災的情況，卻比往年要嚴重許多。”
這幾天他們派禦史前往各地勘查情況，彙報上來的情況基本是真實情況。
白煜想也不想就說：“那便開倉賑糧唄？”
“如今國庫還不充實，開倉賑糧也隻能賑濟一部分災民，另外，如今寧王動作頻頻，我們也不得不先充實軍糧庫，防患於未然。”
白煜啃西瓜的動作稍稍停頓一下，抬眸望向他：“你是不是已經有什麼妙策了？”
桓徹低笑一聲：“又被皇上猜中了。”
白煜白了他一眼：“你心裏憋著什麼壞，我隔老遠都能感受到。”
“唉，伴君如伴虎，以後還是遠離皇上才好。”
“……你存心找抽是嗎？”白煜把手裏的西瓜皮往桌上一丟，湊過去就親了他一口，“你再壞，朕也喜歡。”
清甜涼爽的西瓜味伴隨著倆人炙熱的呼吸纏繞在一起。
桓徹不知何時也把西瓜放下了，抬手捏著他的下巴，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良久後，白煜喘息著推開他，笑道：“還要遠離嗎？”
桓徹眸色深沉地望著他，用指腹摩挲著他的嘴唇，喃喃道：“半刻也不想離開。”
說罷，他低下頭又想含住他粉潤的嘴唇，他卻故意把頭偏開了，眉眼彎彎地笑道：“大餐還沒上呢，先吃點開胃菜。”
白煜故意吊著他，桓徹也不著急，等會兒上大餐時再狠狠地教訓他一頓，讓他不學好，專學這些歪門邪道勾引人！
“說說你的良策。”
“今年江南一帶收成良好，可以向當地富商恩威並施，讓他們開倉賑糧，緩解朝廷的壓力。”
“你丫真的挺壞。”白煜嘖了一聲，“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嗯。”
沒過多久，慶功宴便擺上了。
吃飯期間，白煜故意坐得遠遠的，端著皇帝的姿態有模有樣地誇了他一頓，最後問道：“桓愛卿，想要什麼賞賜？”
“你。”桓徹不假思索地答道。
白煜輕咳了一聲，嚴肅道：“認真點。”
“微臣很認真。”桓徹握住他的手將他拉起來，然後往自己懷裏一拽，白煜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
翌日清晨，桓徹又飽吃一頓，才放過他，附在他耳邊笑道：“這頓慶功宴，微臣吃得很滿足，飯後甜點也不錯。”
白煜哼唧一聲，氣得捶他一拳：“滾滾滾！朕不上朝了！”
桓徹哄了好久，才把他哄回了宮裏。
原本心情大好，沒想到一回宮就接到了一封晴天霹靂般的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