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她是怎麼回事?”回宮的徐景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太醫診斷沐離的情況。
太醫撫了撫胡須,一陣搖頭。
“回太子殿下,這位小姐這是腦部堵塞嚴重,裏麵的神經打結,紊亂不堪,老臣怕是沒有回天之力。”
“真的沒有辦法?”
太醫搖頭不做聲。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徐景容讓太醫退下後,將沐離帶到給她準備的房間休息,仔細的吩咐下人:“這是沐離小姐,你們好生照顧,若是她有分毫閃失,本殿下不會輕饒。”
“是,奴婢明白。”
徐景容看了傻嗬嗬的沐離一瞬便徑直出去。
醉夢樓。
京城一座並不顯赫的酒樓,但其環境卻分外清雅,是安素和沐墨晴的共同所愛。
從細細的竹木裏滴漏出的水經過幾米的空氣,落在下方的清水之中,濺起層層漣漪,徐徐散開,靜謐安然。
沐墨晴坐在一處有陽光細碎的撒下的位置,經過高大的樹木洗滌的陽光顯得寧靜而溫和。不過,此刻的沐墨晴並不恰意。
她凝重的麵容上寫滿焦慮。
那雙玉雕的手在有節奏的拍打在竹木製的桌子上,想著各種可能。
“你來了。”
沐墨晴清澈的聲音裏有一些疲倦:“我和安素早已料到這些意外,所以我們本來商量讓我進宮,等到時機適合,我便離去,隻是這世間,無處沒有意外,景容,抱歉了。”
“不必。”徐景容淺淺一笑:“能夠有機會報答她,是景容的幸運。”
“什麼?”沐墨晴一怔,。
徐景容將給安南敘述的故事又一遍告訴沐墨晴。
“原來如此。”沐墨晴輕微頷首:“那時候姐姐竟然是跑到皇宮裏去了。”
而後氣氛便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徐景容不知道如何開口,而沐墨晴則不敢問。
水滴的聲音飄蕩在靜謐空間裏,悠遠清揚。
過了許久,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他要對沐府下手了嗎?”
“他要對沐府下手。”
沐墨晴和徐景容為這難得的默契相視一笑,不過彎起的嘴角分外苦澀。
“雖然一直知道會有這樣一天,可是真的發生的時候,還是感到心寒。”沐墨晴仰著腦袋,看著頭上吊著的無數玉蘭:“父親矜矜業業,為了黎明百姓辛苦了一輩子,竟然也是這樣的回報。”
徐景容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麼,他無話可說。
“不過,當年的馮相爺又做錯了什麼?”沐墨晴搖頭長歎:“不過是因為是慧妃娘娘的父親罷了。”
自從四皇子徐景容被立為太子後,皇帝便開始打壓慧妃的勢力,而當時權傾朝野的馮氏便成了這場權變下冤魂野鬼。
權利的路上,步步嗜血,白骨堆砌的高梯也唯有白骨來填補夯實。
“安素曾經說過一旦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便與你商議,現在景容要如何做,才能幫到沐府?”
徐景容可以說是上一場權變的最大受益者,他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皇子搖身一變成了太子,她的母妃更是在後位空缺四年後被立為皇後,曾經風光無限的慧妃則慘遭打壓,泣血錦宮。
然而,這個表麵上看起來最大受惠者,也不過是皇帝的障眼法罷了,徐景容在位太子六年,在皇帝的眼裏,已經功德圓滿,該當圓寂。
“不,你什麼都不能做。”沐墨晴說道:“現在的你是行走在鋼絲之上,你隻能明哲保身,更何況,姐姐還要靠你照顧。”
“這件事,交給我。”沐墨晴起身離去,丹青水墨的黑眸裏光芒一閃,耀耀生輝。
想動沐府!請先問過我沐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