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倉庫長瓦蓮娜少校雖然被摘去了肩章,卻基本上毛發無損,反而受到了朱可夫更安全的保護。
在專家們忙著勘調結論這幾天。
瓦蓮娜在0號禁閉室裏也沒歇著。
而是認認真真的反省,回想與琢磨。
捕捉著這看似偷盜事情的前前後後,蛛絲馬跡。
顧名思義,0號禁閉室是GRU特設的禁閉室,專門軟禁軍團級以上有過失的將軍。0號禁閉室,與其說是禁閉室,不如是休閑室。
除了門口有警衛,進出要報告,並由警衛跟著。
其他與賓館毫無二樣。
以瓦蓮娜的少校軍階和資曆,住進0號禁閉室,自然讓她自己和其他人,都暗自納悶。其實,這正是朱可夫的獨特之處:以瓦蓮娜少校的聰明伶俐,不會不明白大將同誌要她住在此的真正意義。
也借此說明了,朱可夫自己對GRU倉庫失竊的重視。
借以促使對方真正地全力配合。
畢竟是前莫斯科大學的大學生,其悟性和知性都是第一流的。
在蓮娜的認真思考下,她終於捕捉到了盜竊案的核心,即二個死者都是以盜竊蓋屍布為唯一目的。否則,為什麼二人都置其他樓屋房屋裏的各種珍貴不顧,一齊往一樓五號房鑽?
想到這兒。
瓦少校高興得一拍雙手。
眼前頓時變得亮堂,提筆寫下了自己的看法,同時想起了瓦佳。
哪個少年不鍾情?誰個少女不懷春?可以肯定的說,瓦蓮娜知道自己暗戀著英俊的校友瓦佳中校。盡管討厭他的玩世不恭,吊兒郎當。
可每次看到他。
就感到自己臉蛋發燙。
呼吸急促。
手足無措。
還更深層次地敏感到瓦佳中校每次的故意頑皮扯蛋,隱含著對自己真正的尊重和愛意。那麼,這個大眾情人是不是對於每個年輕女孩兒都這樣呢?
瓦蓮娜平時細細觀察。
居然有所新發現,表麵上看是。
細細品味,卻總感那不過是逢場作戲。
作為GRU的高學曆女軍官,蓮娜更多的是情竇初開的年輕姑娘,更能體會那種男女之間隻可意會,不能言傳的神秘感覺。
這神秘感覺。
有一個挺動聽的名詞兒,初戀!
可是,瓦佳深更半夜,偷偷摸摸跑到一樓五號房幹什麼?
按理,什麼蓋屍布不蓋屍布的,對專事教學跟蹤潛伏,敵後作戰和通迅聯絡的瓦佳,有用嗎?結論:毫無用處!因此,真正的偷竊者,必是那個神秘的死者。
這一點。
可以從他受了重傷。
卻仍拚命爬向蓋屍布動作,得到有力的佐證。
然而,瓦蓮娜又陷失了痛苦。排除了瓦佳偷竊的嫌疑,他跑到一樓五號房幹什麼的難題,又跳了出來。可憐的女少校絞盡腦汁,翻來騰去,終不得要領。
煩躁中。
瓦蓮娜離開桌子。
慢吞吞踱到窗口,默默掃視著外麵。
不過才11月初,就飛起了雪花,軟白輕盈的雪花,被西伯利亞的風刮起漫天飛舞,像無數精靈。近處遠方,均可見牽著防空網的大炮,防空哨,高樓,廢墟,還有高高浮在天空的防空汽球,白白茫茫,朦朦朧朧……
瓦蓮娜下意識的搓搓自己雙手。
感到一陣沏骨的寒意。
忍不住撅起嘴巴,咕嘟咕嚕。
“德國法西斯欺負我們,鬼天氣也跑來湊熱鬧,真是討厭啊!”可瓦蓮娜不會想到,1943年的雪會降得更早,大約在10月的第二個星期,鵝毛大雪就會源源不斷的飛翔在俄羅斯上空。
越來越密。
越來越冷。
天寒地凍,天地俱裂。
靠著這場曆史上著名的提前到來的鵝毛大雪,艱苦卓絕的期大林格勒軍民,挺住了武裝到牙齒的希特勒軍團的猛攻,反敗為勝,一舉殲滅法西斯德國的第六軍團,成為第二次世界大戰蘇德戰場的根本性轉折點。
一個拎著大皮包的女軍官匆忙走過,
後麵,一個男軍官屁顛的追上來。
“奧爾嘉,給你這個。”
女軍官站下:“什麼東西?”“護耳!保衛戰的戰利品。”一副翻著濃密白絨毛的棕色皮護耳,揚在男軍官手上:“一個德國將軍的,拿著。”
女軍官臉紅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