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一陣惡心。
隻感到一股股腥臭的氣息,直撲自己鼻翼。
這使得有潔癖的瓦蓮娜,一伸脖子,狂嘔不己……
肩頭一鬆,傳來婦人和善的嗓門:“姑娘,姑娘,您沒什麼吧?”一大張毛巾伸過,溫柔地替她揩著:“我看他們真是認錯了人,起來吧,要不要洗個澡?”
少校抬起頭。
“不,我餓。”
幾個人死死盯著她滿臉的驚懼,不約而同的使著眼色。
婦人回身招招手,一個身著整齊的仆役,送上一大盤麵包,紅酒,烤肉,水果什麼的,輕輕放在少校身邊。少校佯裝仍是驚慌失措,呆頭呆腦。
婦人笑笑。
把一大塊才烤出帶著噴香的麵包,一杯牛奶,遞到她手上……
瓦蓮娜貪婪的吃著,心裏暗自吃驚,想不到在如此殘酷的戰爭中,在實行了軍事管製的莫斯科城裏,竟然還有著如此豐富的食物,她們到底是誰?
是不是自己追尋的目標?
“姑娘,能佩戴皇室用品的人,莫斯科城裏基本沒有了,您是第三個。”
婦人有意無意的揉搓著少校的圍巾。
“令尊是誰?能告訴我嗎?”
“蘇亞,尼古拉葉赫拉佐夫蘇亞。”少校喃喃答到,眼角掃到那幾個大漢和狼狗,早己消失。“啊?尼古拉葉赫拉佐夫蘇亞,偉大的將軍,沙皇忠實的仆人!”
婦人激動的叫起來。
滿麵通紅,竟然上前一撲。
抱住了少校:“姑娘,您受苦了,以後,由我們皇室黨保護您,沒人敢動您一根指頭,即或該死的布爾什維克也不行。”
尼古拉葉赫拉佐夫蘇亞。
沙俄海軍元帥。
日俄戰爭(1904年2月8日─1905年9月5日)中,其率領的沙俄遠東艦隊被日軍封鎖在中國的旅順港內,在率艦突圍中戰死。
“皇室黨?皇室黨是什麼呀?”
吃飽喝足的少校,剩勝追擊。
楚楚可憐又憨態十足,惹得婦人憐愛不己。一枚凸突金色皇冠的橡木徽章,舉在了瓦蓮娜少校眼前……
瓦蓮娜很幸運,將近一年的餐風宿露之苦沒白吃,GRU的獨立偵查員,意外破獲了一個由沙皇餘孽和遺老遺少組成的皇室黨。
其標誌。
人手一枚,刻有金色皇冠的羅曼諾夫王朝橡木徽章……
當那婦人和幾個漢子,原沙皇陸軍元帥夫人及其手下,被押進GRU的審訊室,麵對坐在上麵全身戎裝,威風凜凜的瓦蓮娜少校,婦人倒很鎮靜。
“因為心善,所以我上了您的大當,沒什麼了不起。不過,可以解開我們的手銬嗎?”
她臉色灰白,環顧四下。
“重兵之下,不會怕我們會跑了吧?”
少校搖頭,卻有些好奇:“死到臨頭,還敢要求解開手銬,為什麼?”“因為我們是貴族!”啪!坐在正中的GRU中將局長,嘲弄般將手槍猛拍在桌上……
事情很快就清楚了。
阿爾達布拉覆滅後,沙皇餘黨在西方諸國的縱容下,在美國又籌建了一個所謂的沙皇流亡政府。
在俄國內戰中曾與布爾什維克凶狠作戰的白俄將軍,諸如鄧尼金,弗蘭格爾,克拉斯諾夫,謝苗諾夫等。均在其中;而在蘇聯國內,恃仗著雄厚財力和外逃通道,皇室黨四下兜尋所謂的“皇室遺孤”送往國外。
可皇室黨最重要的任務。
卻是奪回被收藏在GRU倉庫中的聖物,那床滴血的蓋屍布。
為此,尋覓多時。
重金招募了一個精通縮骨術的俄籍中國武林高手,沒想到高手事倍功半,竟然莫明其妙的丟了小命兒。倉庫盜竊案的那個神秘死者身份,這才真相大白。
這讓GRU中將局長。
前庫長瓦蓮娜少校,都鬆了一大口氣。
可是,瓦佳中校的死因卻還是撲朔迷離,偵破陷入了僵局。不久,朱可夫發布命令:封存此盜竊案,瓦蓮娜少校調往GRU第三處,接替瓦佳中校原職位,從事敵後遊擊戰,潛伏戰的指導,訓練和通訊聯係等具體工作。
此時。
史無前例慘烈的斯大林格勒大血戰。
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全世界都憋住了呼吸;斯大林和希特勒都投入了自己最精銳的部隊,拚命攻擊,拚死血戰,都力圖戰勝對手,完成最後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