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先生楞楞。
一時還真不明白眼前這老夫子是什麼意思?
“是的,可那是假的,你對我這麼好,我得把真的給你才是,請原諒我。”“好的,下午我就回拜貴府,換回真銀幣。”
索爾先生暗暗吃驚。
其實他全無收藏嗜好。
卻有幾個嗜藏如命的上司,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貪。
為了仕途,索爾少校把自己能勒索到的藏品,分別送給上司們。這枚假銀幣,正是瞅準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差那麼一枚,而厚著臉皮向古得托夫索要的。
“昨天才好好的,今天就下雪啦。”
古得托夫自然不知道對方的想法。
而是像所有關了許久的拘留犯一樣。
重獲自由後虔誠的伸出雙手,捧著雪花喃喃自語。
克格勃少校鄙夷的斜瞅著他,繼續到:“大師,側麵這樓房您知道嗎?”古得托夫怔怔,扭頭瞧瞧,餘悸未了的低聲回答:“這是盧比揚卡,整個蘇聯人都知道呢。”
“我們進去參觀參觀如何?”
克格勃少校意外提議到。
“保持一顆新奇渴望的心,對收藏家是必要的。”
看著對方逼人的眼光,古得托夫隻得點頭,渾身像掉進了冰窟窿。
索爾少校徑直把古得托夫帶進了刑訊室,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可憐的收藏家緊緊閉上了雙眼。索爾先生的聲音,卻讓他又重新睜開。
“大師,這個犯人您一定認識,瞧,多年輕嗬!”
古得托夫定眼瞧去。
心,不禁一抖。
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
眼前竟然是那個年輕的女流浪漢,自稱是布爾伯爵的重外孫女兒。看來,女流浪漢受過嚴刑拷打,仰麵捆紮在條凳上,身上血漬斑斑,衣服綻爛,可以看到那雪白的肌膚上,一道道明顯的皮鞭印……
“蘇維埃愛自己的人民,可對敵人和社會拉圾,卻毫不留情。”
克格勃少校冷冷到。
一臉猙獰,殘忍無情。
“這個女流浪漢,就是莫斯科流浪漢們的頭兒,他們劃地段,搶地盤,行凶作惡,逼良為丐;她的祖上,就是俄國曆史上那個有名的布爾伯爵,她本人還與皇室黨有聯係……”
索爾先生還說了些什麼?
古得托夫實在記不得了。
因為他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人也幾乎昏厥過去……
好容易出了盧比揚卡,古得托夫感到自己像是到鬼門關走了一遭。當他再次從昏厥中醒來,守在麵前的是迷惑不解的秘書姑娘和老朋友傑克。
而那個忠誠的看門人。
卻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是您們?您們怎麼來啦?”
古得托夫低低的呻吟著,想坐起來。二人一齊攙扶著他坐好,秘書姑娘又往他腰間塞進個大枕頭,閃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問:“古得托夫大師,您怎麼啦?我從昨下午就來到您書房,可您?”
傑克也一頭霧水。
“接到電話,我昨晚上就趕到了,一直守在您的書房,可您?”
“電話?誰打的電話?”
“您的看門人,說是您外出未歸,怕有什麼意外發生,要我們馬上趕來。”
二人異口同聲,相互瞧瞧,又不約而同寬慰到:“人回來就好,偉大列寧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說得真好!”古得托夫苦笑笑,感動地扭頭看看地上的看門人,真是虧了他啊!
可惻耳聽聽。
臉色悻悻然。
看門人哭叫著。
清清楚楚。
“主人怎麼回來啦?上帝,讓他死在盧比揚卡多好。我準備結婚啦,新娘十八歲,是伊凡大帝的私生女兒,我真喜歡她呀,噢噢噢,拿刀來,我要殺了她。”
秘書姑娘。
混血兒傑克。
聽得哭笑不得。
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