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
你竟敢背著我幹偷換的勾當?
達卡眼球一轉。
重新把布袋係上往地上一扔。
看看夜空,搖搖頭,大聲歎氣到:“唉科崗維奇科崗維奇,您這都是幹了些什麼呀?沒了珠寶,我們以後怎麼辦哇?拿什麼生活和東山再起啊?”
頭兒的痛心疾首。
仰天歎息。
出乎保鏢意外。
加之他話中的“我們以後怎麼辦哇?”。
一時居然讓保鏢有些感動,手中的槍口,不由得垂了下去:“達卡,我,對不起。”“對不起有屁用?這塊肮髒的破布,能當飯吃,當女人?”
保鏢更慚愧了。
槍口指著地麵。
還微微抖動。
頗不服氣的爭辯。
“達卡,可是我知道,這沙皇的蓋屍布真是寶貝,有價無市,若能弄到國外,我們幾輩子都不愁吃穿。”達卡看在眼裏,要按他平時,早迅速掏出手槍送他回了老家。
莫看達卡通過老朋友。
莫斯科市警察局長。
為自己弄了個貨真價實的“電氣工程師”證件。
可那隻是他的業餘愛好。
黑老大達卡真正的絕手活兒,是扒竊,出槍和玩刀。前後不談,光講這出槍,腥風血雨中的勤學苦練,達卡出槍的速度,連訓練有素規範化正統的警察局長先生,都讚歎不己。
有多少對手。
死在他這匪夷所思的出槍之下。
又有多少困局。
被他稱得上優美絕倫的出槍,輕輕化解……
可是,達卡的右手動動,卻無奈滑過腰際,變成了緊握的拳術。此時此地,還是算了吧;要不,剩下自個兒孤魂野鬼般亂竄,也就等於自殺。
達卡鼓起了眼睛。
狠狠往地上啐一大口。
“一塊肮髒不吉利的蓋屍布,還幾輩子哩?你知道?你能知道什麼?”
保鏢抬起了頭。
“在俄羅斯解放軍裏時,我的副營長給我講過。”達卡望望四野,晨曦微露,白茫茫一片,那雪地上空無一人,刺骨的風嗖嗖刮過,心裏亂蓬蓬的,煩躁地隨口輕蔑到。
“副營長?我看連最高司令官都給上了絞架。”
“達卡,真是這樣。”
保鏢也不知哪根神經發了話茬。
居然認起真來。
“副營長的老爹,原是尼古拉二世的陸軍少將。尼古拉二世被布爾什維克槍斃時,他正在高爾查克將軍率領的救援隊裏。當他們趕到時,布爾什維克殺完沙皇一家,己經逃之夭夭,他是在現場看到地下室的血跡,親耳聽到當地老百姓講的。”
達卡嘎嘎嘎的笑起來。
“地下室的血跡?當地老百姓?老百姓知道個什麼?我看,我們還是快走吧,天就要亮啦。”
可二人沒走多遠。
就被一聲厲喝逼住了。
“站住!舉起手來,我們是莫斯科衛戍區巡邏隊。”嘩啦啦!子彈上膛的聲響,在黎明中,是那麼的響遏行雲,令人毛骨悚然。
二人站下。
碰碰眼光。
動動嘴巴。
舉起了雙手。
達卡輕蔑的咬住了自己嘴唇:哼哼,送死的來啦,待你狗日的出來,老子一個蛟龍出海,砰砰砰砰砰!瀟瀟灑一圈兒,誰先完蛋……
然而。
命令又逆風傳來。
“把槍扔出來,快!”
撲!撲!主仆扔出了腰間的手槍。
片刻,嘩啦啦!又是子彈上膛恐怖的響聲:“還有左右腑下的,快扔。”二人有些惶惑的互相瞅瞅,他媽的,對方咋知道我們雙腑下還懸掛得有?
碰上擋道的啦?
遇上同行了哇?
撲!撲!
兩枝頂著子彈的那幹式轉輪,扔在了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