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美國吉普又一次驗證了其“像狗那樣忠誠,像騾那樣強壯,像山羊那樣敏捷。”,如果換了外表好看,油頭粉麵的伏爾加,達卡即使再狡猾,也決難在黑夜中從縱橫交錯的樹林中逃脫。
又驚又嚇。
連累帶喘。
三人癱軟在座椅上。
誰也沒力氣說話了。
好半天,達卡才揩一把額上的冷汗,顫抖著嗓門兒說:“唉,多虧上帝保佐,走吧。”可嘎嘎嘎!連連悶響,吉普沒起動;納悶間,司機跳下車,又嗖的竄開了。
邊跑邊扭頭。
“頭,頭兒,快,快。”
驚弓之鳥。
達卡和保鏢,嚇得臉色慘白,跟著就往車下跳。
達卡跳下時,仍不忘拚命拎起腳下的手提包,什麼都完啦,這才是他最後的希望。果然,剛才倉皇失措鑽進樹木時,吉普車仍挨了幾槍,汽油一滴滴的正從彈洞裏向外灑漏呢。
真是險啊!
真不知道這威利斯吉普車中彈後。
是如何邊滴漏。
邊在樹林中,慌不擇路地拚命逃竄而沒爆炸?
三人沒竄出十米,轟隆一聲巨響,火光衝天,吉普車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壽終正寢。三匪徒嚇得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天寒地凍。
一片漆黑。
沒了代步工具。
麵對不知邊沿兒的荒野,插翅難飛,隻有束手就擒。
在寂靜的深夜,爆炸聲就是催魂刀,熊熊大火就是指引塔,要不了多久,威風凜凜的政府軍就會從天而降……絕望而嚴酷的處境,讓本是拚命各自逃竄的三匪徒,顫抖著靠攏在了一起。
“頭,頭兒,怎麼辦?”
司機臉色慘白。
渾身戰栗。
語無倫次。
“達,達卡,你是我們的大哥,電氣工程師,你快想想辦法,讓我們過上幸福的生活。”看似威猛亡命的保鏢,也急得握緊手槍,連連跺腳。
“這狗日的鬼地方,自殺啊?大哥,怎麼辦?我們殺了克格勃中校,要落到他們手裏,進了盧比揚卡,”“自殺!”達卡心裏一動,眼睛睃向了司機。
保鏢立即會意。
一轉身。
朝司機吼到。
“薩薩,你個軟蛋,影響軍心,瞧老子一槍斃了你。”
可嚇破了膽的司機仿佛沒有聽見,仍然周身顫抖著,哭叫著:“頭,頭兒,親,親愛的達卡,快想想辦”撲!一根木棍當然劈下,司機應聲而倒,手腳抽搐幾下,腦袋一歪完了蛋。
惡狠狠的保鏢。
再使勁兒搗爛了他臉孔。
然後。
扔掉木棍咒罵著彎下腰,把自己的證件塞進了倒黴鬼的衣兜。
達卡也蹲下地,掏出了自己的電氣工程師證。在塞進司機的衣兜時,達卡打開了證件。晨曦摻著雪地的反光,映照著主人公神氣活現的標準像。
瞧哇!
多麼形神皆備!
多麼行為端莊!
多麼善良的正派人啊!
放在任何姑娘手中,都是那麼令她心馳神往,春心激蕩……
達卡拎著那個布袋站起,馬上發現不對。他迅速解開係帶,臉色臘黃,布袋裏的金銀珠寶,都變成了那床肮髒的蓋屍布……
達卡還沒發怒質問。
就瞟到了保鏢的槍口。
正警惕的瞄準了自己。
可達卡按不下這口惡氣,放不下這個麵子。
保鏢跟了了達卡多年,刀光劍影,忠心耿耿;達卡自認為對他不薄,金銀珠寶,盧布,伏特加和女人,給了他多少哇;這個戰前莫斯科著名的殺人犯,漏網的希特勒幫凶,“俄羅斯解放軍”的營長。
在走頭無路。
流落街頭之時。
如果不是達卡收留了他。
早和他的主子弗拉索夫一樣,上了絞刑架。
再說,龐大一個莫斯科城,泱泱幾百萬人,達卡可是響當當叫得出名兒的黑老大。就連莫斯科市的警察局長,克格勃的大小軍官,都競相與我稱兄道弟,情同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