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與他平時的莫斯科市區委書記形象,大相徑庭。
上校滿意的放下胳膊。
這對看慣了對方的謙恭驚慌和忐忑不安的第三處處長,是一種工作上的獎勵。
“不必客氣,阿廖沙書記,今天請您來,是想告之您一件事情。請喝水。”遞過來一杯水,清澈的水在玻璃杯中輕輕晃蕩,映照著區委書記的影子,這讓阿廖沙清醒和鎮定了不少。
江湖上盛傳。
如果尼查尼請人喝水。
就意味著自己沒事兒。
反之,則糟糕透頂。
區委書記接過一口飲盡,抹抹自己嘴巴,把玻璃水杯輕輕放在桌上:“謝謝,長官。”尼查尼愉快的往椅背一靠:“我說過,我不是長官,我和您一樣,隻是一個國家工作人員。在說正事之前,我想問個題外話,可以嗎?”
阿廖沙機械地點點頭。
“我記得,瓦洛維奇好像與您很熟?”
瓦洛維奇。
莫斯科×區區委副書記,區長,阿廖沙的副手。
瓦副書記老爹,是莫斯科市另一個大區的區委書記,據說手眼通天;因而,瓦副書記工作吊兒郎當,業務半生半熟,自尊極強,桀驁不馴,特別熱衷向年輕女性獻殷勤。
弄出許多風流事情。
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
這樣的副手。
自然與頂頭上司合不來。
阿廖沙為此向上級多次反映,要求另將其調整,另派助手雲雲。現在,克格勃的第三處處長意外提起,是什麼用意?“是很熟,天天在一起嘛。”
阿廖沙瞟瞟上校。
小心謹慎的回答。
“確切的說,是我的副手。”
他覺得對方是裝聾作啞,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和瓦洛維奇的關係。
“此人聽說不怎麼樣啊?”上校漫不經心,端端自己的杯子,對阿廖沙示意到:“您請喝水。”阿廖沙就又端起玻璃杯呷半口,小心堵在舌頭底不敢吞下,趁上校喝水一刹那,借低頭悄悄吐在自己身上。
“這,我不太清楚。”
阿廖沙仍然小心翼翼。
雖然己鎮靜下來。
卻絲毫不敢大意。
盧比揚卡就是台巨大的絞肉機,處處是血腥,道道是陷阱,稍不注意掉進去,輕則丟官入獄,自毀前程,重則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上校搖搖頭。
“阿書記,您太小心謹慎了,據我所知,他老爹是前任第一書記提拔的。”
一語中的。
阿廖沙心裏有底了。
可仍不敢大意:“好像是。”“不是好像,而且就是。”上校仿佛不耐煩了,皺皺眉:“我聽說,您對他並不感冒,多次反映要將其調開?”
阿廖沙簡直要歡呼起來了。
上校同誌緊跟大形勢。
對紈絝子弟和其父下手。
原來如此啊?這真是太好啦。
“是的。”阿廖沙就爽快承認到:“我主要從革命工作出發,為著黨的形象和人民的利益,”“嗯哼,”不想對方冰冷冷的看著他,皮笑肉不笑。
“黨的形象和人民的利益這些事情,讓我來考慮吧;您還是幹好自己的工作,與瓦副書記精誠團結,共同前進才是。”
阿廖沙明白了。
頹喪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