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窮困潦倒,牢騷滿腹,惹人厭惡,更令相關部門頭疼的傷殘退伍老兵,一個遠近聞名的酒鬼,自己不慎失火燒了自己,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不正是讓大家倍感快慰的大好事兒?
退一萬步。
即便。
這酒鬼死於謀殺。
也是令人痛快的好事。
須知,這酒鬼見財起意,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劫殺對自己有大恩的徒弟媳婦,真是神人共憤,罪該萬死。所以,他死了也就是死了,不會引起大的震動。
可問題是。
這事兒牽涉到布爾什維克的莫斯科市區委書記。
並且。
二人之間多次協商量要購買蓋屍布。
現在,酒鬼死了,蓋屍布也莫明其妙的消失了,阿廖沙由此懷疑到自己身上,也情在理中……思忖中的烏裏揚諾夫感到疲倦,便靠向沙發背,有點發癢的背心在沙發背上使勁兒擦擦。
腦袋往後一揚。
舒適地靠在沙發背頂上。
一直躲避在廚間看著他的妻子。
端著咖啡杯,像隻小貓悄無聲息的走過來。
“烏裏,喝吧,你最喜歡的‘黑瑪麗’。”收藏家接過,慢慢呷一口,一縷熟悉的芳香,順著喉嚨緩緩流下,胃部立即感到了溫暖。他瞧瞧妻子,忽然有些感動。
這個。
比自己小十歲的年輕女人。
自結婚以來。
不管自己對她如何粗暴,總是這樣溫柔敦厚的關心自己。
“謝謝!柳娃,來,坐在我身邊。”妻子就溫柔的緊挨著他坐下,頭一低,倚靠在丈夫的右肩膀:“親愛的,你一定很累,我放了洗澡水,吃完飯,早點休息吧。””謝謝!親愛的。”
收藏家溫柔極了。
也吻吻她嘴唇。
這讓柳娃受寵若驚。
“烏裏,那件事順利嗎?需要我幫忙不?”己收斂成謙謙君子的烏裏揚諾夫,又警惕的瞪起了眼睛:“那件什麼事情?”“就是那床滴血的蓋屍布呀,你收購到手嗎?”
頓時。
興趣全無。
收藏家推開了妻子。
“這事兒你別管,最好是忘掉,記住了?”
柳娃就聽話的點點頭。收藏家又陷入了懊惱,真不該把這事兒透露給老婆,他可知道,柳娃對手握重權,風流倜儻的阿廖沙頗具好感,更明白柳娃不暗人世,毫無心眼,和她的同學卡嘉恰恰相反。
作為丈夫。
自己得防著點。
可沒想。
柳娃突然問。
“親愛的,你好像與阿廖沙有些不愉快?”收藏家怔怔,反問:“你指的是什麼?”“關於他師傅之死。”柳娃毫無保留,脫口而出:“阿廖沙認為,你有最大的嫌疑。”
烏裏揚諾夫閉閉眼。
頭上仿佛炸了個響雷。
轟轟隆隆。
“你說什麼?我有什麼最大的嫌疑?是他親口告訴你,還是你自己的瞎猜測?”
忠誠老實,並對丈夫一腔深情的柳娃,老老實實的回答到:“殺害他師傅的嫌疑呀,是他親口告訴我的。我愛你,一直替你擔心呢。上帝,不會真是這樣吧?”
收藏家的臉色。
驀然變得慘白。
他媽的。
難道我當時在現場不慎遺漏下了什麼?
應當不會呀,我可不是粗粗拉拉的人啊。“親愛的,你怎麼啦?病了嗎?需要看醫生嗎?”烏裏揚諾夫費力的搖搖頭。擔心變成了現實。
阿廖沙可不是喜歡乍乍呼呼的人。
他既然這樣提出。
就一定會有足夠的道理。
要知道。
對方畢竟是堂而皇之的布爾什維克區委書記,真正用起心來,那?收藏家打了個寒戰。“烏裏,你真病了?我這就給你請醫生。”妻子抓起了話筒。
“你給我坐下。”
收藏家一把抓住柳娃右手。
有些喘氣不歇。
粗暴的把重新她按在沙發上。
“這麼說,你背著我和阿廖沙有交往?你這個爛婊子!”柳娃一下漲紅了臉孔:“你不能這樣侮辱我,我是你妻子。”烏裏揚諾夫氣急敗壞,揮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