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阿廖沙阿廖沙。”
喝下一大杯牛奶，撫摸著自個兒肚皮，身子往後舒適的靠著椅背，烏裏揚諾夫悲傷的吟哦到：“您在哪兒啊？又在何處徜徉，風流倜儻？扔下您的老朋友們，牽肚掛腸，憂鬱哀傷？”
不愧。
自詡。
為馬雅科夫斯基第二。
出口成章，抑揚韻味。
這讓二位女孩兒戚容滿麵，感傷不己，那眼珠兒也骨碌碌的滾落下來了……悲傷一度，烏裏揚諾夫又義憤填膺的拍拍桌子，大罵起來。
“還自吹團結堅強，進步人類的旗手，自由開放的國度呢？連自己首都的一個區委書記，莫明其妙的失蹤都不知道？聲茬色厲，虛張聲勢，官僚主義，一群飯桶！”
小妻子。
就摟著卡嘉。
抹淚哽咽到。
“阿廖沙一定會回來的，親愛的，您放心吧。”
沒想到卡嘉回答：“唉，也無所謂回不回來啦，就是回來他也不可能娶我。問題是他不回來，警察和他老婆會一直找我麻煩，好像是我謀殺了他一樣，這關我什麼事兒啊？”
然後。
淚汪汪的眼睛。
看著烏裏揚諾夫。
“烏裏，您人緣廣，朋友多，多幫我打聽打聽好嗎？”
烏裏諾夫沒有理由拒絕，隻得點頭，這讓他又繃緊了神經：“警察都沒辦法，我也隻能打聽打聽。”他緊緊的盯著對方，查顏觀色，小心謹慎。
“真是奇怪，阿廖沙又能到哪兒去了呢？對了，這幾天我正看一本間諜小說，”
卡嘉皺皺眉。
臉上掠過不快。
打斷了他。
“阿廖沙不是間諜，我知道，就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阿廖沙當然不是。”小妻子也接口到：“間諜都是鬼鬼祟祟，獐頭鼠目的，阿廖沙高大帥氣，一看就是好人。”
“是呀是呀是呀，阿廖沙是好人啊！”
烏裏揚諾夫瞧瞧自己老婆。
哭笑不得。
丌自後怕……
自卡嘉來過後，烏裏揚諾夫竟然振作起來，恢複了以前的生活。這反倒令小妻子擔起了心：“親愛的，你和卡嘉沒什麼吧？如果有，請事先給我說說，我會祝福你們的。”
“胡說些什麼？”
收藏家開心。
抱著自己的年輕太太。
“沒有任何美女能替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這就是愛情，神聖不可侵犯愛情，你懂嗎？”
小妻子感動得一塌糊塗，連連點頭，像隻快樂的小鳥兒，在屋裏飛進飛出。
其實，她哪裏知道，是自己邀請卡嘉上門的舉動，徹底提醒了對方，繼續這樣反常，必然毀滅。這以後，烏裏揚諾夫還做成了幾筆小交易，買進賣出的，小賺了一筆盧布。
可是。
有一次。
卻令他毛骨悚然。
差點兒神經崩潰，不打自招。
隔樓的芳鄰是個小公務員，工作之餘也喜歡搗騰些藏品，隻不過都是些檔次低，不值錢的大路貨。這天他上門找到收藏家，從布袋裏掏出幾個泥塑木雕，喜孜孜的放在桌上。
“大師，地道的古印第安人木雕，距今一千多年呢。”
烏裏揚諾夫漫不經心。
順手拿起瞧瞧。
一麵隨口發問。
“哪來的？什麼價？”“木兮卡買的，您是大師，您看買成多少錢？”芳鄰狡賴的瞅著他，似笑非笑。烏裏揚諾夫鼻孔聳聳，木兮卡買的？哦哦，可憐的木兮卡。
一般百姓。
都己知道。
這個莫斯科最大的地下市場。
賣的所謂藏品，基本上全是假貨。
隻不過因為仿假度高，做工也不錯，一般人都樂意買回去作裝飾品用，沒人會當真的。可他？哼哼：“您有什麼事嗎？”烏裏揚諾夫把假貨放回桌麵，直截了當的問到。
“又是需要借錢？”
芳鄰不好意思的笑笑。
也就一麵收拾著所謂的“地道的古印第安人木雕”。
一麵恭維到：“大師就是大師！烏裏，不愧為收藏家嗬。”
“您有什麼事嗎？”烏裏揚諾夫抬抬眼皮兒，把時間花費在這上麵，等於是對牛彈琴，他有些不耐煩了：“不妨直說。”芳鄰不好意思笑笑，待他說後，烏裏揚諾夫不禁又驚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