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拒絕。
“不行,這絕對不行!”
“唉唉大師,隻不過暫時放放,很快就會轉走的。”
“不行就是不行。”
烏裏揚諾夫臉色鐵青,喘著粗氣,拚命的控製著自己:他媽的,借用我的地下室,幫你存放走私貨,你發瘋不要命啦?竟然還事先找了小妻子,幸虧小妻子沒答應。
“您到別處想想辦法吧,真是不行。”
“別處?唉,想過的。這樣吧,大師。”
小公務員苦著臉孔想想。
拋出了最後一招。
“我付點費用,或是任由您在存放品中挑選一樣”“行了,我說過,不行,請回吧。”烏裏揚諾夫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終於冒了火。
“恕不遠送。”
一把拉開了房門。
芳鄰隻得咕嘟咕嚕的站起來。
一麵往外走。
一麵咕嘟咕嚕到:“真是奇怪,我看你家就倆口子,家具雜物也不多,地下室空著也是空著,這麼舍不得,還這麼生氣,難道你的地下室裏有鬼?”
烏裏揚諾夫眼前一炸。
好不容易。
才沒猛撲上去。
跺腳咆哮到。
“您給我滾去,快滾!滾!滾得越遠越好。”芳鄰呢,大約是被對方的猙獰和凶惡嚇壞了,劈裏啪拉的落荒而逃……這事兒又提醒了他。
當晚。
趁小妻子熟睡後。
烏裏揚諾夫又悄悄溜到地下室。
他緊皺眉頭。
先找出收藏在廢報堆裏的蓋屍布瞧瞧,一切無異,再裹進毛巾,準備拎到房裏掛在窗簾後麵。這樣雖然有些冒險,卻最保險,沒人會想到傳奇中的聖物,會被人公開掛在窗口側壁。
然後。
捂著自己腮幫子。
緊張的瞅著那道水泥條兒。
水泥條兒早己幹透。
灰白色的泥麵上,結著寒淩,冒著寒氣……你好,老朋友,外麵為你翻天覆地,你卻獨自在此休息,睡得好嗎?也許,該答應芳鄰才是?
不是說。
最公開。
最安全。
可是,他要問起來,我怎麼解釋?
人家可不像自己老婆好哄的。你別說,那幾次警察上門巡問,要不是老婆出麵擋著鬧著保證著,包不準這水泥條兒就露了餡……這是個麻煩啊!
也許。
我該把它折啦。
拖出裏麵的老朋友。
趁黑拋到什麼鬼地方才是?
可是,莫斯科的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大報小報經常登著破了什麼什麼,咳,弄不好自己就會全玩完兒……突然,烏裏揚諾夫的汗毛,一根根的立了起來,他敏感到暗中有雙眼睛在瞪著自己。
渾身一哆嗦。
他霍地轉身。
果然。
他聽到悄悄遠去的腳步聲……
收藏家臉色,唰的變得慘白:夜深,人靜,寒潮,寒戰,寒風,斂藏著老朋友屍體的水泥條兒,泛著死亡的白光,會殺人的蓋屍布……
烏裏揚諾夫渾身一抖。
恐怖的瞪大眼睛。
慘叫一聲。
凶暴的咬緊牙關,追著消失的腳步聲,狂竄而去。
地下室口外,一片幽暗寒冷,什麼也沒有。烏裏揚諾夫流著冷汗,鼓著眼睛,緊緊地捏著鋒利的刨刀,凶殘瘋狂地四下搜尋,可眼望之處,一片熟悉的安靜而陰鬱,依然是什麼也沒有。
可是。
他不相信。
因為。
他確信自己聽到了輕輕而悄然遠去神秘的腳步聲。
繼續前行,細細搜尋,每個角落,窗後,桌下或沙發背後,可的確什麼也沒有。終於慢慢搜尋到了內室,燈光微暗,酣聲恬靜,年輕妻子烏發如雲,裸背側睡在雙人床上,姿色撩人,輪廓清晰……
未了。
精疲力盡。
疲憊不堪。
烏裏揚諾夫隻得悻悻的收起刨刀。
脫衣上床,睜大眼睛,側耳細聽,轉展翻側,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