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厲的訓導長。
根本不給對方考慮時間。
冷冷到:“請最遲於中午前送到,謝謝!”砰!扔了話筒。對,就是扔了話筒,精於此道的紮訶夫警長,隻要稍稍聽聽,就能明白對方是扔,是放,還是輕輕掛斷?
扔!
說明。
對方惱怒。
可留有餘地。
放呢,說明對方心情愉快或者一般;是輕輕掛斷,說明對方憤恨輕蔑之極,如果你此時站在他麵前,他就會掏出手槍,對準您胸口來上一槍……
現在。
話筒。
在自己手裏。
可感覺,卻是空空如也。
不過,紮訶夫警長也馬上明白過來,自己小看了阿拉圖什,上了他的大當。處長同誌這個人,全蘇聯警界的人都知道,專業,沒說的。
無論實地刑偵。
追蹤破案。
還是授課解道。
分析研究。
都絕對是權威,他說的事情準確性,事後證明基本上都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令人不得不信服;為人,同樣沒說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下手無情,凶殘毒辣。
那麼。
他說。
“還有一支”
就真是可能還有一支。
隻不過,這一支不在自己手裏,而是捏在阿拉圖什的手心……冷汗滲出了他額頭,他明白自己沒有退路,除非能在規定的時間內,找到那一支口紅並及時送交。
略一思忖。
紮訶夫警長。
開始狂亂的。
給阿拉圖什打電話。
直到二個多鍾頭後,他的中指頭都麻木得毫無知覺,才絕望的一掌撣飛了電話機。在警長室來回踱了好幾個來回後,又按鈴呼叫自己的女助手。
可是。
以前。
一按即進。
伊娃副警長,久沒回音,也不叩門。
一種不祥之感,湧上了他心頭……紮訶夫警長警惕而緊張的四下瞅瞅,再按按自己腰間的手槍柄和卡在槍袋上的三個子彈匣。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把越來越沉重籠罩著自己的不安驅散。
事實上。
紮訶夫警長的擔心。
還有警惕。
並不是多餘。
此刻,己接到頂頭上司的命令的伊娃少校,正端坐在另一間辦公室,通過秘密監視器,冷然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一隻話筒,緊緊捏在她手中。
話筒看不見的那端。
受伊娃少校直接指揮。
表麵身份。
隻是一個普通警察的克格勃殺手,撥弄著自己的手槍,等著密裁命令的下達……
中午,很快就過去了;緊接著,下午上班。紮訶夫警長突然一躍而起,他決定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得馬上出去找那個該死的阿拉圖什。
迅速
他在自己。
腦子搜尋。
秘書長先生可能在的地方,第一個當然是他家裏。
不管怎樣,隻有找到這個收藏家,自己才有可能躲過一劫。因為,到底還有沒有那支口紅?隻有抓到阿拉圖什,就一清二楚。
到那時。
處長同誌。
再生氣。
再無情。
可也總得講道理,對吧?可是,紮訶夫警長想得太天真了,規定時間一過,處長同誌對他的追殺令,就下達並開始執行了。要不,為什麼全世界提起克格勃,就會顫抖害怕?
紮訶夫警長。
臨出門時。
又拉開抽屜。
把一支精巧的無聲手槍,下意識的揣進了自己皮帶。
撲!拉開門的紮訶夫警長,與正好推門而進的女助手,撞了個正著。“紮訶夫警長!”“伊娃同誌!”二人同時楞楞。伊娃年輕反映快,奇怪的上下打量打量對方。
“怎麼,要出門?上午不是在外麵嗎?”
“伊娃,什麼意思?”
警長警惕的看著她。
想想,問到。
“上午你到哪兒去啦?怎麼電話一直找不到你?”伊娃也一楞:“您不知道?我還以為您臨時有重要任務呢。”“我知道什麼?”
紮訶夫警長。
心裏動動。
以自己的識人經驗。
伊娃臉上的驚訝是真的。
這麼說來,是我自己多心了。再說,自己緊關在辦公樓一個大上午,發生了什麼還真是不知道哩。一種失職的愧疚湧上來,紮訶夫警長放輕了嗓門兒。
“哦,我真是不知道,伊娃,講講!”
伊娃。
認認真真。
就給他講了。
紮訶夫警長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原來是這樣,這個該死的阿拉圖什,怎麼沒被強盜扼死?誰讓他拿假的口,”立馬刹住,看看女助手,伊娃視若無睹,似懂非懂。
“警長,您是不是到醫院去看看秘書長先生?畢竟,他對我們的工作是支持的。”
紮訶夫警長。
如雷貫耳。
“哦到醫院?對,我就是準備到醫院看看他呢。伊娃,一起走吧?”
“警長你一個人去吧。”女助手傻乎乎的瞧著他,回答到:“就是莫斯科市立醫院。我這兒把昨晚的案情整理整理,打印出來,好讓您和局長指示呢。”
紮訶夫警長。
讚賞點點頭。
擦肩而過。
可是,他一走出警察局,就感到了不對。
直覺上,總感到後麵有人跟蹤,一支冰冷冷的槍口,就硬硬的戮在自己背脊上,讓自己毛骨悚然,渾身不舒服。跨出警局大門後,他又感到十分不習慣,原來是沒開自己那輛嘎斯。
嘎斯車呢。
雖然。
比不上舉世聞名的伏爾加小轎車。
豪華舒適,卻也輕便疾快,是平時出警辦案的有力工具。
稍停停,一眼瞅到前麵一輛公共汽車,正緩緩進站,他便疾跑過去。跳上車,好家夥,滿滿一大車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擠成了沙丁魚,上得可真不是時候。
幸好。
公交車。
最後一站。
恰好是莫斯科市立醫院。
這讓紮訶夫警長滿意的吹吹口哨,聊以自慰。其實,警長平時也沒少坐公交,隻不過沒有這次事急罷了。瞅準一個空檔,他擠到了連接的拱橋裏。
這種特長公交。
能裝百名乘客。
由二輛單獨車廂組成。
中間靠一個大鐵環拱橋相連。
一拐彎抹角或路麵坎坷,鐵環拱橋就上下左右抖動,隻有少數喜歡清靜的乘客,主動自覺的站在這兒。紮訶夫警長之所以也要擠進來,是因為自己身上帶著二把手槍,怕引起乘客誤會和驚慌。
著裝乘公交的警察。
不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