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拳打腳踢(1 / 3)

伊娃。

伊娃。

怎麼會有二副臉孔?

這個世界,真是作孽嗬……

嘩啦拉!抽水的響聲,打斷了他的浮想聯翩和略帶酸楚的回憶,噠噠噠!伊娃少校出了廁所,揚長而去。二十三點過五分,紮訶夫警長悄無聲息,溜到了位於走廊正中的導醫台下。

正是。

這種。

民用醫院導醫台。

對他的隱蔽前進,起到了很好的掩護作用。

借著導醫台寬大台壁的掩護,行進中的紮訶夫警長早窺清了,阿拉圖什到底被放在哪個病房?再瞄瞄估算估算,空蕩蕩的走廊長排椅上,伊娃少校加上二個普通警察,三人離導醫台大約有二十多米。

這麼長的距離。

如果沒有別的因素。

要接近病房門。

或者調開他們,難度很大。

直到此時,紮訶夫警長仍抱著“盡量不殺人”的原則,特別是那二個平時的同事。紮訶夫警長斷定,這二同事包括路上遇到的,在這所醫院各處巡邏的同事,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

就是說。

他們。

還以為。

這照例是個普普通通的刑事盜竊殺人案。

自己呢,隻是奉命執勤,完成任務而己。隻是,令紮訶夫警長感到有點猶豫的是,不知病房裏還有幾個警察?是克格勃的人,還是莫斯科警局的女警官?

總之。

能不開槍。

盡量不開槍。

能不殺人,盡量不殺人。

我隻是要找到阿拉圖什,拿到那支口紅,證明我的清白。殺人,不是我的目的。悄無聲息的摸近導醫台,又悄無聲息的摸進了台裏,輕輕地將值班醫生砸暈,小心謹慎的扶到角落雜物後麵。

紮訶夫警長。

幾乎是休閑式的。

哼著歌兒。

坐進了值班醫生的值班椅。

邊細細的翻看,打量導醫台裏的一切,邊愜意地瞟瞟遠處的三個警察,真是感到時光倒轉,當年的自己成了醫生,正坐在導醫台後麵值班呢……

現在。

一切順利。

可順利中卻埋藏危機。

黑夜,對於居心不良者,是最大的關懷和掩護。

如果趁夜下不了手,挨到了白天,一切都將付諸東流。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何將伊娃少校調開?可紮訶夫警長想了N種方法,自己都無奈的一一否定。

原因很簡單。

對於這個遵守紀律。

訓練有素。

近乎於機械克板的克格勃女少校,除了上級的命令,沒有任何辦法讓她擅離職守。

正當紮訶夫警長越來越絕望時,電話鈴忽然響了。鈴聲在寂寥的走廊裏,響遏行雲,響得紮訶夫警長心驚肉跳,不知所措。

噠噠噠!

抬眼一瞄。

暗叫不好。

低頭抓過值班電話登記表,一麵提醒著自己要鎮靜自若。

噠噠噠!伊娃終於走攏,低著頭的紮訶夫警長順手將話筒遞出。眼前白手腕一閃,昔日的女助手接過話筒,身子一扭,欲習慣性的走開接聽。

可是。

電話線拉住了她。

伊娃隻得站下。

把話筒湊近自己耳朵……

盡管她和處長同誌的對話聲,都習慣性的不大,可高保真的值班大功率電話機,卻把二人的對話,清晰無漏地傳進了紮訶夫警長,高高豎起的耳朵。

聽著。

聽著。

他一腔怒火中燒。

眼睛都紅了。

原來,處長同誌早把就把自己至於了死地;而昔日的女助手也毫不猶豫的執行。他媽的,一群禍國殃民,殘酷無情的劊子手,我把他們想得太善良,太高尚了。那就動手吧。

今天。

我倒要看看。

到底。

是誰殺了誰?

白手腕一閃,話筒重新遞了過來。紮訶夫警長接過,輕輕放在機座上,右手直直的在值班登記表上劃著。好,伊娃離開了。

糟糕!

怎麼又轉過了身?

紮訶夫警長額頭。

忽然滲出了冷汗。

自己這右手,這腕表,伊娃實在是太熟悉了,會不會?仿佛心靈相通,紮訶夫警長下意識的抽抽自己的右手,左手迅速一掏無聲手槍,槍口向上,頭一抬。

正好。

碰上伊娃少校驚愕的眼光。

她的右手。

迅速伸向腰間拔槍。

不能再猶豫不決,紮訶夫警長一扣板機,隨著極輕微的咳嗽,少校朝外一仰倒。說時遲,那時快,身手敏捷的紮訶夫警長早縱上前,一把摟住了她。

順勢一拎。

身材嬌小。

克格勃女少校。

就被硬拉扯進了導醫台。

幾乎同時,二警察發現異動奔了過來,撲撲!分別被警長的槍柄砸昏,塞進了台裏的雜物角落。在那裏,左胸開了一個大洞的克格勃女少校,早己香消玉殞。

彎成了一個奇怪的狀型。

唯有可愛的大眼睛。

還大大的瞪著。

仿佛不相信似的……

而病房裏二個偽裝成護士的女特工,卻得緣於紮訶夫警長的不了解,被當成警局的女警官砸昏,暫時活了下來。可隨後不久,即被處長同誌以“失職”罪名,秘密處決,這是後話,不提。

現在。

紮訶夫警長。

一麵瞅著阿拉圖什。

一麵想著如何順利拿到口紅,自己安全脫身。

再看看窗外的警察,警車,他知道時間不能挨到天亮。根據自己的經驗,天一亮,將會有更多的警察被調來,對嫌犯的鄰裏進行排查取證。

到那時。

在還給他真傳家寶的誘惑下。

阿拉圖什也許會配合。

因為,隻有他才知道,口紅藏在哪兒。

可這二老倆口就難說了。要是老倆口真的不要命鬧騰起來,更麻煩。總不能為了自己不暴露,把這對無辜的老夫妻也殺死滅口吧?

那樣。

非但自己。

良心過不去。

也於事無補。

這樣想來,唯一的好辦法,是說服這個該死的秘書長先生,讓他自己想辦法回家拿來口紅,與自己交換。紮訶夫警長斷定,他一定會同意的,因為,他是那麼喜歡那床肮髒的布。

為了它。

阿拉圖什秘書長。

什麼都願意幹的……

“居民同誌們,對不起,警察辦案,影響大家的休息,打擾了。”

警車上的高音喇叭,突然開始了廣播。陽台上,窗玻璃後的人影和腦袋都停止了蠕動,左鄰右舍都在注意傾聽。“……根據蘇聯法律,保衛國家安全,每個公民都有協助警方的責任。希望大家今晚上都留在自己家裏,不要串門和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