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子遊玩回來,王妃親手做了幾樣小菜,坐在圓桌前左顧右盼,“來玉,去看看小王爺到哪了?”
“王妃莫急,方才侍衛過來稟報,小王爺已經進城。”小婢女來玉恭恭敬敬的說道。
老嬤嬤隨聲附和,“老奴也是這麼想的。”
“嬤嬤,”王妃無奈道,“你的想法別人都已經說出來了,你大可不必再重複。”
“是的,王妃說得對,老奴也是這麼想的。”
“......”王妃很鬱悶,自小跟在她身邊的嬤嬤年紀大了,腦子轉得不快,近幾年竟長了鸚鵡脾性!
來財一路小跑,還未進門就垂手打輯,“王妃萬福,小王爺稱乏了,明日再過來給您請安。”
王妃臉上的笑意僵了僵,問道:“可是哪裏不舒坦?受涼了?”
來財心口一抖,受涼倒不曾,方才馬車撞上一品樓大門時,大抵是有些受驚了。“王妃請寬心,未曾!”
“我去看看。”王妃起身。
攔不住王妃思兒心切,來財隻得垂頭跟在後邊,一路十餘人浩浩蕩蕩往小王爺的清心閣走去。
齊鈺在小王爺房間摸著腫成臘腸的唇,含糊不清問道:“泥又四生蛇麼氣?”
太奇怪了,他做什麼了?小王爺在馬車上對著他的唇又咬又啃,嘶,什麼仇什麼很啊這是?
出了口惡心,小王爺的心情相當不錯,“今晚我要去見奉旨欽差,你去準備準備,一同跟著,免得腹誹我言而無信。”
他現在這德行能出門見人?齊鈺道,“我不去了。”
“真的?”哦耶,小王爺心底歡樂無限。
“真的。”單手捂唇,他需要空間安靜,否則他怕控製不住自己,把小王爺按住也咬個臘腸唇出來。
拉開房門,王妃一幹人等正好行至門口。
齊鈺匆匆低下頭,“王妃萬福。”
他比王妃高了整整一個半頭,這一低頭非但沒有掩飾任何,反而將臘腸唇以一種恐怖的形式出現在王妃的視野中。
王妃毫無心理準備的給嚇著了,連連倒退三步,“你,你,你......”
小王爺聞聲走出來,擋在齊鈺麵前,伸手扶了母妃,解釋道,“他把別院裏的蜂窩給掏了。”
“翎兒,”王妃把視線放在兒子身上,大半個月沒見,有些曬黑了呢,“別院裏有蜂窩?可曾處理妥當?你有沒有被蟄到哪兒?”
齊鈺抬頭望了望大好晴天,好無語呐......
王妃在小王爺的房內待了片刻,見兒子確實有些乏了,便領著一幹人等回自己的靜心苑去了。
王妃走後,小王爺便生龍活虎起來,“來財,更衣,我要去醉紅樓。”
“玉姑娘競標首夜不是在明日?”
“小爺我今晚就要去瞧瞧,你有意見?”
來財哪敢有什麼意見?縮了縮脖頸,“小王爺,若是被王妃曉得了,您可千萬要救奴才啊。”
“曉得了,曉得了,我哪次袖手旁觀了?”
來財嘴角一抽,心道:您哪次沒袖手旁觀了?
換了身果綠色袖口繡金線流雲紋長袍,腰間束乳白色繡翠竹寬邊錦帶,頭上配以鑲玉小銀冠。
小王爺低頭看了看,撿起放與一旁的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掛上,眾多宮絛中,他最是喜愛這條。
“出發!”小王爺說道。
來到醉紅樓,賈贏與顧茲升已經等候多時。還未入夜,醉紅樓內隻有寥寥琴聲。
賈贏閉著眼睛,不知和著哪位姑娘的琴音打著拍子。
顧茲升心情不好,整個人蕭條中帶著頹廢,頹廢中帶著些許猥瑣。
也不知怎的,自從曉得顧茲升喜歡趙小賤之後,小王爺覺得昔日摯友變得猥瑣了。
“喲,齊鈺怎麼沒來?”賈贏睜開眼睛問道。
“看上他了?送你玩幾天?”小王爺痞氣十足。
“不敢不敢,”賈贏連連擺手,“朋友妻不可欺。”
小王爺撚了顆葡萄丟嘴裏,用下顎指指顧茲升,問賈贏,“還未緩過勁?”
賈贏以手遮唇,稍稍往小王爺這邊俯身,“這次怕是真愛。”
“噗——”小王爺把葡萄皮吐得老遠,故作深沉,“所有的真愛都是因為沒得到!哥們,”他用了幾分力氣拍顧茲升的肩膀,“相信我,整個鄴城還沒有我找不到的人,給我時間,還你趙小賤!”
顧茲升拍開他的手,“誰賤?你才賤!”
賈贏笑得一抽一抽,“對對對,他賤,他嘴賤!”
“嘁。”小王爺在兩人中間坐下,靠在太師椅上,“接下來什麼安排?”
“聽說北街口有個新開的賭坊,男的輸錢,女人輸衣服,想不想去看看?我打聽過了,入門一百兩銀子!”賈贏兩眼放光,他聽說好長時間了,奈何囊中羞澀!
“沒興趣。”顧茲升說道。他那回首燈火闌珊處的女人不見了,心頭缺了個口子,整個人都乏力,做什麼都興趣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