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南宮錦翎惡聲惡氣道,“出不去?來財又是怎麼逃出去的?來福,你再敢給我扯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就殺了你。”
大都事情能否成功都在於“事在人為”一詞上麵,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向來兩耳不聞身外事的南宮錦翎,下了決心要逃離山莊,擺在眼前的第一個問題便是,路徑。
齊鈺軟禁了他,卻沒有變態到讓人時時刻刻緊盯的地步,又或許是因為太過自信,覺得以南宮錦翎的智商是出不了山莊的。是以,南宮錦翎用了三天時間,走遍了山莊內大大小小的各條路,也能引起齊鈺的側目。
在齊鈺的想法裏,南宮錦翎隻是有氣無處發泄,悶得慌。打發了前來稟報消失的小廝,齊鈺思索著該找個時間去偷偷看看南宮錦翎,若是氣消了些,指不定還能說上幾句。
一眨眼十餘天不見,著實是想得慌。
“殿下。”明耀拱手做輯,他與明爍是兄弟,都是齊鈺的心腹手下。明爍負責在外的各種跑腿,他負責監控府內安全。
“何事?”
“避暑山莊混進兩個小廝,屬下查過了,是太子的人。”
齊鈺眼皮一抖,問:“南宮錦翎人呢?”
“他還在山莊。”
瞬間慌亂的心稍稍平複下來,齊鈺蹙眉,他那嫡子太子哥哥真真是閑得慌,三天兩頭往他府上塞人,大抵是他往日裏太好說話了,以至於這次把人塞到了避暑山莊。
小打小鬧,齊鈺不甚在意,不過此次事關南宮錦翎,他就容不得任何人放肆了。“打一頓,送回太子府,與府上管家交代一聲,下次若再走錯地方,本殿隻好送刑部了。”
明耀領命離去。
齊鈺自斟自飲喝了三杯茶,始終都覺得胸口砰砰砰跳個不停,為求心安,他悄悄去了避暑山莊。
有點諷刺,自從南宮錦翎入住以後,他每次過來,都是偷偷摸摸堪比梁上君子。
正是午後,南宮錦翎坐在院子裏望著片片落葉發呆。
齊鈺不做聲響地看了一會兒,正準備走之際,來福回過頭來,兩人四目相對。齊鈺伸出食指做了個噤聲動作,隨後又對他勾勾手指頭,示意他出來說話。
南宮錦翎保持姿勢,嘲諷地勾起嘴角,他紈絝,路癡,但他長了個狗鼻子,分分鍾能嗅到齊鈺身上的味道。
來福小步走出院子,“三殿下。”
齊鈺又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把人拉到角落,低聲問道,“他這沒事吧?”
“您是問身上的傷?還是什麼?”
齊鈺被噎了一下,有些訕然,“他這幾日,吃得好嗎?睡得好嗎?”
“托三皇子的福,都不好。”
齊鈺再次咋舌,來福表麵上看上去對他恭恭敬敬,並且已經接受他身為三皇子的事情,其實內心與南宮錦翎是同仇敵愾的。討了個沒趣,既然來了,也不能看一眼就走,齊鈺無視來福地無禮,說道,“半個時辰後,到廚房來一趟。”
來福回去,南宮錦翎問道,“說什麼了?沒透露計劃吧?”
來福搖頭,“他讓我半個時辰後去一趟廚房。”
“嘖,他想毒死我?”南宮錦翎擺擺手,“你現在就去,盯住他的一舉一動。”
“他不會對您下毒的。”即使齊鈺犯混蛋把南宮錦翎折騰至暈,但來福還是能肯定他不會下毒。
“嘖,讓你去就去。這麼多廢話,你是他派來的臥底啊?”
來福甚無語,小王爺這段時間變得有些不可理喻,動輒叛徒,奸細,臥底。自那日之後,他好似看誰都像壞人。
燕窩粥,芙蓉糕,紅燒獅子頭......齊鈺不倫不類地係著圍兜,思索著再多做幾樣小菜。
來福探腦袋進來。
齊鈺一驚,“啊?就半個時辰了?我還以為自己動作挺快的。”
來福:“......”成功捕捉一隻正在做菜的皇子,他該說什麼?
“別杵在那,過來給我搭把手,對了,先幫我看看,還要做個什麼菜?魚?蝦?”
雖然這個時候很不適合打擊人,但來福忍不住說道,“小王爺會吃您做得菜嗎?”
刹那間,齊鈺看到無形中有千萬把刀子直朝自己胸口捅來,默了默,等喘上氣了,他悠悠地說道,“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來福不禁莞爾,其實小王爺與三皇子挺般配。“我盡量哄小王爺吃了吧。”
“嗯!”齊鈺說道,“來福啊,這麼長時間,你總算說了句人話。”
堆積在臉上的笑容僵硬,還未走出廚房,來福就後悔了。這“說他胖,還真喘上了”的性格,真真不能招人喜歡呐!三皇子殿下,您得改改,曉得嗎?不然會沒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