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知道。”
知道與遵從是兩回事呢。樂貴妃有淡淡得憂愁浮上眉梢。
穀城與鄴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南宮錦翎一路向西，陌生的道路讓他的心中一片荒蕪。
咳嗽已經進入最後時期，沒有了痰，就那麼偶爾不經意間咳上一兩聲。
來福駕車，一路風餐露宿，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四五歲。“小，少爺，前麵有個鎮子，找家客棧歇歇？”
齊鈺給的銀兩足夠他們把整個翼國遊曆兩遍，但考慮到天氣溫熱的因素，來福不敢備太多幹糧跟水，是以每日都會停下來補充一次。
“嗯。”南宮錦翎悶悶地應了一聲。饒是坐在馬車內，他的臀部也經不起顛簸，生疼生疼的。
鎮上的人與他們著裝有些不同，大抵是某個小部落。安總管年輕的時候跟隨靖王東征南戰，見過不少世麵，南宮錦翎無聊之際總會纏著要他說故事。
翼國存在小部落之事，便是聽安總管說的。
來福訂了一間上房，安置好南宮錦翎，這才出門置辦幹糧。恰逢鎮上集市，賣什麼的都有，置辦好幹糧，他又順手買了份地圖。
出遠門，沒有地圖不行呢。
南宮錦翎仰躺在榻上，這個客棧的小二甚聒噪，已經站在他身邊嘰裏呱啦說了半天。
小部落的人說話都帶著地方口音，南宮錦翎聽懂一部分，猜測一部分，實在聽不懂就當做沒聽到。
“說完了，就出去。”
語言不通，但是語氣與動作卻是看得懂的。客棧小二退出房門後頗鬱悶，他好心提醒這位年輕的外來人，這個天氣正是沙塵暴席卷之際，最好別進沙漠。可看他的樣子，似乎渾然不在意呢。
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找死還不簡單？嘖！
晚上，來福把地圖指給南宮錦翎看，“少爺，我們往哪走？”
南宮錦翎伸出指頭在穀城上戳了戳，“這裏是終點，隨便你怎麼走。”
來福：“......”
要去穀城，沙漠是必經之地。來福默了默，“幹糧不夠，明天我再多備一些。”
南宮錦翎擺了擺手，成功走出京城後，他就不大願意說話，明明成天都待在馬車裏，可他始終都覺得自己比馬還累。
翌日，來福伺候南宮錦翎起身，吃過早飯才出客棧。
先前的馬車變成了駱駝，駱駝背上馱著幹糧跟水。
“他們說，進沙漠得有駱駝。”來福說道。
南宮錦翎與這奇怪的四腿動物對視了幾秒，始終都覺得這貨有一顆陷害自己的心。對於來福的安排，他說道，“可以帶上這玩意兒，但是馬車不能少。”
“可是，少爺，我們隻有兩個人。”他們有錢，但是不能雇人。
“讓它打頭陣，把韁繩係在它身上，你牽著它，它拉著馬。”南宮錦翎不覺得這事有多為難。
待兩人走進沙漠，身後跟隨的禁衛軍忽視一眼。
禁衛軍甲：“他們要做什麼？”
禁衛軍乙：“大概是想在沙漠中策馬奔騰吧！”
禁衛軍甲：“這主意聽上去不錯。”
禁衛軍乙：“快給明大人飛鴿傳書，他們進沙漠了。”
為期半個月的狩獵結束，皇上儀仗浩浩蕩蕩往宮中挪去。齊鈺跟在樂貴妃馬車旁，他的父皇新得一美人，把最心愛的女人給暫且放在一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