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位被廢黜,又被貶為庶民,短短月餘時間,齊銘敗光了手頭上所有積蓄。
被趕出賭坊,他往地上啐了口痰,待他東山再起之日,定要這些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付出代價!
“齊少爺。”
齊銘抬眸,一個冷麵黑色勁裝的姑娘擋住了他的去路。“叫我?有事嗎?”
姑娘長得倒還算漂亮,不過臉色太冷,目測不是個好相處的,齊銘左右看了看,以己度人,他覺得齊鈺會派人滅了他。
“我家主子請您過府一敘。”
“你家主子是誰?”
“去了,便知道了。”
“哦。”齊銘應了一聲,扭頭拔腿就跑,他又不傻,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然而方才跑了沒幾步就被一個手刀打暈過去。再醒轉,一個甚為眼熟卻又記不得名字的男人正四方八穩地坐在太師椅上悠哉品茶。“前任太子殿下,你醒了?”
“你是誰?”齊銘敢保證自己一定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趙漓。”
“趙,漓......”齊銘默了默,腦中有道靈光一閃而過,奈何他並沒有抓住。
他依舊不知道趙漓是誰?
不過,看房內布局,齊銘猜測大抵是哪位官大人家的少爺,畢竟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他有好大一群朋友。
“唔,找我來做什麼?”齊銘含糊不清地問道。他被貶庶民,又被發往邊疆,如今能在京城裏住下,賭得完全是翼帝對他還存有極微弱的父子之情。
聽他的口吻,趙漓便曉得他在敷衍自己,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計劃。“在當禮部侍郎之前呢,我是一個商人,所以,我想跟太子殿下談一筆買賣。”
“什麼買賣?”齊銘對買賣內容實際並無多大興趣,他想問能得到多少錢,但有些問不出口。畢竟他還想著有東山再起的那天呢,所以,萬萬不能太丟人。
“我想要的東西,已經就在麵前了。你想要什麼?我會盡量幫你達成心願的。”
眼前的趙漓一副“我很好說話”的樣子,讓齊鈺想到了一句名言“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天無絕人之路,指不定趙漓就是那個能助他東山再起的人呢。
齊銘在腦海中YY了許多美好未來,他用了三秒鍾時間決定,不管趙漓現在要跟他交易什麼,他都要把趙漓收歸為自己所用。當了二十年的太子,有些手段他還是會使用的。
“我父皇統共就我們三人,老二是個藥罐子成不了氣候,老三斷袖,隻要你盡心盡力輔佐我,假以時日,待我榮登大位,你們便全都是王爺!”齊鈺給趙漓畫了好大一個餡餅。
“你要我幫你奪回太子之位?唔,據目前來說,有點難度。”
“不,你現在先給我一些銀兩,待我登基,定百倍千倍還你。”齊鈺相當有誠心的說道。
趙漓啟唇笑了笑,“這個倒是不難。還有什麼心願嗎?一並說出來,能完成的,我盡量全幫你完成。”
齊銘可以篤定趙漓就是他的貴人了,走過去,拍拍他的肩,感慨道:“患難見真情,你這樣幫我,日後我定拿你當親兄弟看。”
啪——
趙漓用兩根手指捏碎了茶盅,似笑非笑回望過去。
他的笑透著一股子詭異,齊銘渾身一震,訕訕地收回手。而趙漓卻沒有給他退開的機會,電閃雷鳴之際,他手中的碎片飛向了齊銘的脖頸。
鮮血瞬間迸裂。
齊銘還沒有死,他有些怔怔地望著趙漓。
後者大發慈悲為他解答,“前太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呢,前些日子還提著劍要殺我妹妹,難道不覺得我眼熟嗎?”
“你,你......”經他提醒,齊銘幡然醒悟,方才腦海中閃過的可不就是柔妃的臉?
“這世上的買賣呢,有些是跟活人做的,有些是跟死人做的。你要錢,我會給你燒很多。”
“......你......”他後悔了,他不要錢,他要命,哪怕低賤卑微到去當乞丐......
然而,世上沒有後悔藥。
血一滴一滴落下,齊鈺的身子砰一聲倒下。
他的眼睛還瞪得大大的,顯然是死不瞑目。
趙漓咯咯地笑著,皇權,陰謀。他會一一討要回來,他會給他爹報仇雪恨的!“初尋,按計劃行事!”
“是!”
待血腥味慢慢散去,趙漓這才看到印在窗上的兩道黑影,他心中一驚,“什麼人?”
“怎麼?要殺我滅口嗎?”玉玲兒冷聲問道。
“小姐?你怎麼來了?”
“給我出來。”濃烈的血腥味讓她隱隱作惡,玉玲兒對於他殺人一事相當不悅,“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趙漓,你太讓我驚豔了。”
“他的父親下旨殺了我的父親,血債血償!”趙漓咬牙說道。
玉玲兒盯了他幾眼,突然別過臉,“這是你的私事,不必跟我解釋。”
已是隆冬,寒風瑟瑟,玉玲兒依舊是一身火紅色勁裝,趙漓解了自己的外衫蓋到她肩膀上,“小姐,風大,我讓人給你準備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