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明爍抽了一士兵的佩劍搭在張揚脖頸上,厲聲喝止,“別動,否則我連你一起處決了。”
張揚頓了頓,頭也不回,冷聲道:“那你便處決我吧。”
“張揚!”長劍輕劃,在張揚脖頸上拉出一道血跡。
火已經燃到南宮錦翎腿邊,再磨嘰,與誰都不是好事。張揚一個後踢腿踹在明爍腰腹上,後者乃文官,哪受得住他一個上陣殺敵的將領的一腳,當下便跌倒在地,疼得臉色全青,站不起來也說不出話來。
此時,火已經燃著狐裘披風。
張揚抽出自己的佩劍,準備隔斷繩索,剛舉劍就聽到齊鈺聲嘶力竭地喊道:“張揚,你敢動他試試!”
嘩啦——
長劍隔斷繩索,張揚來不及解釋,脫下自己的披風往南宮錦翎身上揮去。
齊鈺從馬上跳下來,一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衝進火堆,徒手幫南宮錦翎拍身上的火苗。
經過一盞茶的時間,南宮錦翎身上的火算是被拍滅,白色狐裘已經燒了大半。齊鈺心有餘悸,心疼萬分,幫他取下口中塞著的帕子,連聲問道:“疼不疼?哪裏不舒服?有沒有受傷?”
南宮錦翎舉起手,又快又狠給了他一耳光,咬牙切齒,“齊鈺,你敢傷我家人試試!”
齊鈺瞬間理智恢複,他記起自己是太子殿下,記起自己是三十萬大軍主帥,記起在場的還有他部下將士跟士卒。南宮錦翎可以依著脾氣甩他一巴掌,他卻不能一巴掌還回去,他的態度能決定好多事。
齊鈺沉了臉,退開兩步,與南宮錦翎保持距離。目光落在南宮錦翎身上,話卻是對其餘人說的,“將明大人帶回去,聽候處置。”
“太子......”
齊鈺抬手阻了張揚的話,“回去再說。”
不相幹的人相繼離開,齊鈺緩了口氣,對南宮錦翎道:“先跟我回營帳。”
“太子殿下,”南宮錦翎咬字清晰,“你要剿滅誰?”
瞧他這模樣,齊鈺的頭瞬間就疼了,低聲道,“跟我回去再說。”
南宮錦翎杵了一會兒,鬆口道,“好,我跟你一起回去。”
齊鈺上馬後對南宮錦翎伸出手,後者默了默,總算是配合地上了馬。
“來福,跟上。”齊鈺說完便策馬離開。
大帳內設施簡儉,南宮錦翎忍不住出聲諷刺,“如今你已庶子上位成太子了,還要做戲給誰看?”
齊鈺佯裝沒聽到,從衣櫃中尋了套褻衣給他,“我去讓人備溫水。”
南宮錦翎拽著褻衣,後槽牙磨得咯吱響,“你這是要我獻身?”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先洗個熱水澡,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我們再坐下來慢慢談。”
“我與你這種小人沒什麼可談的。”
“那你過來尋我做什麼?”齊鈺問道。
南宮錦翎啞口無言,隻得朝帳內唯一的屏風撒氣,啪——屏風被他踹倒在地。
齊鈺歎了口氣,提醒道:“自己扶起來,否則,你要當著我的麵沐浴了。當然,我並不介意你這麼做。”
“混蛋!”南宮錦翎曉得他說得到便做得到,來福還未趕到,他撐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去扶屏風。
齊鈺忍俊不禁,不由抿唇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