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做什麼?拖出去!還有這個,也一並給我拖出去!”當時穀城戒備森嚴,明爍一個人斷然難做成此事,遠在京城的趙漓也不會派多少手下過來協助,所以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張揚出人,明爍動腦!
好一對狼狽為奸!
齊銘死了也就罷了,恨就恨在一顆頭顱挑起兩軍戰火,他們可知這一戰死傷有多少?
若沒有這一戰,阿翎又怎會......
夜,漆黑的夜,沒有火光,沒有被褥,身後如同燃燒著火焰一般。
“嘶——”連動根手指頭都能牽扯到傷處。
“別亂動。”
“張揚?”聽到熟悉的聲音,明爍嗬嗬了兩聲,問道,“你怎麼會跟我在一起?哦,對了,這是亂葬崗嗎?”
“不是!”黑暗中,張揚走到他身邊,摸索著要解他衣服。
“喂,你做什麼?很冷啊。”
“......先擦藥。”
擦藥......還有藥擦,所以太子所說的打死隻是在恐嚇他?明爍咧嘴樂了,果然不出他所料呢。
“還笑?”
“為什麼不笑?我可是猜到了太子不會真的砍了我。”
張揚默了默,突然手上用力,狠狠地一掌拍下去。
明爍呼吸一窒,差點沒背過氣去,靠靠靠,這貨是來謀殺他的?還是來照顧他的?“我,我跟你說,真會,出人命的,你,你別把我當成你的那些皮糙肉厚不怕打的兄弟。”
“禍害遺千年!”張揚冷冷地說道,這句話他是從太子口中聽來的。
明爍:“......”
趁他昏迷的時候,張揚已經幫他把衣服給剪了,背上受傷那一塊全都露在空氣中,雖然冷,但好過血粘住衣服脫不下來。
又擦過一次藥,他靠著明爍坐下。“那晚,你去做什麼了?”
“太子那關我都過了,你還要再審問啊?”明爍沒好氣地問道。
“我就是想知道!”
“......瞧你那二拉吧唧的樣!”默了一會兒,明爍說道,“我把齊銘的頭顱掛南宮錦翎房間去了。”
“哦,”張揚應了一聲,道,“你閉上眼睛睡覺吧。”
“這黑不溜秋的,閉不閉眼睛都黑,再說我現在能睡得著嗎?”小弧度地縮了縮發麻的腿,明爍繼續道,“我們這是在哪啊?怎麼連盞燈都沒有?”
“有燈的,我吹滅了。”
“我說你是不是傻啊?快把燈點起來。”
張揚杵著不肯去,明爍有些不開心了,催促道,“快去,快去。”
“那,你可別害怕。”
“真是好笑,我有什麼沒看過,還會怕?”
張揚從衣襟中掏出火折子,透過悠悠火光,明爍看到不遠處有個人麵朝下趴在那裏,不免疑惑道,“太子今天打了多少人?準備關我們多久?”
視線一轉,猛然看到一顆人的眼珠子掉在地麵上。明爍胸口噗噗噗直跳,他以為濃烈的血腥味是因為身上的傷,卻不想是,是......
“這些都是最後死去的弟兄們,太子本是要將他們安葬......”
明爍麵色慘白,嘴角相當違和地扯出一抹笑,“張揚,你看到了沒?看到了沒?太子殿下就是這麼護著他的,真讓人嫉妒!”
“嫉妒什麼?你喜歡太子?別笑了,看著怪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