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紫燕站來辦公室的窗戶前,靜靜地看著外麵所發生的一切。
霍定邦對她說不虛此行,她還有些不太相信,但現在看來,這曲戲確實太“精彩”了,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她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村支書,在村裏就像是一個土皇帝一樣,有著至高無上的絕對權力,甚至可以全然不顧一個共產黨員的形象,公然的出爾反爾,連最起碼的誠信都沒有,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竟然還顛倒黑白,陷害別人,以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這個李所長更是混賬,竟然連最基本的詢問都沒有做,就聽信一麵之詞,將霍定邦他們便要銬起來,太令人發指了,簡直就是和瞿漢生沆瀣一氣,為虎作倀。
她隻覺得胸中的怒氣猛地往上竄,實在是無法忍受了,大喝了一聲:“住手!”然後,鐵青著臉慢慢地走了出來。
雖然她喊出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對李所長和瞿漢生來說在心裏卻是不小的震懾。頓時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韓紫燕一個人的身上。
對於女人,特別是漂亮的女人,瞿漢生從來都是憐香惜玉的,此時他見一個特別漂亮的女人走過來,滿臉的怒氣頓時換成了眯眯的笑意,因為韓紫燕還沒調來多久,所以他根本不認識眼前的這位漂亮女人就是南田鎮的黨委書記,要是他知道了,就是借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說下麵的話。
於是他迎上去,皮笑肉不笑地說:“喲,這是哪裏冒出來的小娘們啊?太漂亮了,我喜歡!誒,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給哥哥我聽。”說著,他竟然伸出手去摸她的臉蛋。
“放肆!你就是楓林村的支書瞿漢生?”韓紫燕厭惡地打開他的手,厲聲喝道。
“喲喲喲,小娘們脾氣還蠻大啊,既然知道我是瞿漢生,就曉得我的愛好啊,我最喜歡和漂亮女人打交道了。哈哈哈……”瞿漢生陰笑著又伸出手朝她的臉上摸去。
隻聽得“啪”的一聲,忍無可忍的韓紫燕抬手就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怒聲說:“瞿漢生,你好大的膽子!”雖說瞿漢生很是憐香惜玉,可是被女人打臉這還是頭一遭,雖說這一耳光算不了什麼,可他是個要麵子的人,被一個女人打了臉,他卻是下不了台。他摸了摸被打得通紅的老臉,不禁怒從心頭起,正待發作,忽然見李所長跑了過來,朝著韓紫燕敬了個禮,恭敬地說:“韓書記,您怎麼來了?”
什麼?韓書記?難道這個漂亮女人就是新調來的鎮黨委韓紫燕書記?這下完了,完了!瞿漢生在心裏不住的哀鳴著,隻怕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為了自救,他啥事都做得出來,他“撲通“一聲,雙膝跪在韓紫燕的麵前,雙手不停地抽打著自己的耳光,哀求著說:“韓書記,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你隨便打打罵罵我都接受,隻要您放過我……”
“呸!你無恥!惡心!流氓!”韓紫燕連正眼都沒瞧他一眼,就給他下了三個詞的評語,走向了霍定邦。
李所長也有些怕了,緊隨著韓紫燕,低聲下氣地說:“韓書記,您看這件事該怎麼處理,我聽您的!”
韓紫燕轉回頭,望著一臉苦相的李所長說:“聽我的?你剛才不是處理得很好麼?哈哈,李所長,你太有才了,在咱們南田鎮當個所長真是委屈你了,你連事情都沒有搞清楚,就下令帶人了,還問我?”
“對不起,韓書記,我剛才是受了瞿漢生的蠱惑,我知道錯了,請您指示!”為了自保,此時他也顧不得瞿漢生的死活了。
瞿漢生不幹了,他趕緊爬起來指著李所長說:“李所長,你太不是人了。什麼受了我的蠱惑,純是扯淡。你本來就看不慣霍定邦,故意找他的麻煩,以為我不知道啊。韓書記,您別聽他的,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住口!我不想聽你們狗咬狗。”韓紫燕怒喝著,然後對李所長說:“你把從南田鎮來的幾個人帶去醫院包紮一下,然後帶去派出所仔細的審問清楚,明天早晨我在辦公室裏聽你的彙報。如果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誰把他們幾個私自放了,你自己知道後果。”
“是,韓書記,我一定會按您的指示做好。”他唯唯諾諾地回答,然後吩咐手下將南田鎮的幾個流氓帶上了警車,一溜煙地開走了。
韓紫燕望著呆立著的瞿漢生,厲聲說:“瞿漢生,今天的事你要從頭至尾給我寫份報告,要詳細,一點細節都不要漏過,明天送去我的辦公室。”
“是,韓書記!”瞿漢生戰戰兢兢地答應著,很快就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