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三篇)
閑情偶寄
作者:楊川慶
處 世
上世紀90年代,我在北方文藝出版社做副社長。30歲擔任那個職務,自然是激情滿懷,想有一番作為。除了辦好自己分管的《名人》雜誌外,就想出一套有影響的中青年作家的文集。我喜歡鐵凝的小說,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把這個想法跟天津百花文藝出版社的一位朋友說了,他非常讚同,要陪我到石家莊去見鐵凝。
鐵凝那時還不到40歲,已是河北省作家協會的主席。我與天津朋友在北京乘長途汽車,到石家莊已是中午了。鐵凝趕到河北飯店,和我們一起吃了午飯。她是一個優雅、真誠的人,在飯桌上,我把出版《鐵凝文集》的想法說了,她很支持。飯後,我和天津朋友還跟著鐵凝去拜訪了她的畫家父親鐵揚。
天津朋友是位資深出版人,和河北的作家很熟悉,省作家協會班子中有兩位副職是他的老朋友。閑聊時,他問鐵凝,省作家協會班子中他的那兩位老朋友是不是不和?聽說僵得還很厲害?鐵凝平和地說,我知道你是關心老朋友,但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在背後議論別人的短長。
這期間,由於一本書的緣故,北方文藝出版社三年沒有開展出版業務,出版《鐵凝文集》的想法沒有實現。江蘇文藝出版社及時出版了《鐵凝文集》,反響很好。《名人》雜誌刊發了兩版鐵揚的油畫作品,並附了鐵凝的一篇文章《我讀父親的畫》,寫得很動情。
在沒有見過鐵凝之前,我喜歡她的作品;見過鐵凝之後,因為一句“我不在背後議論別人的短長”的話,我又敬重她的處世為人。
取 暖
詩人朱淩波從北京來哈爾濱,詩人、《生活報》社長包臨軒在百年老店塔道斯西餐廳安排小聚。
朱淩波、包臨軒和我是在大學時代就開始聯係的朋友,因詩結緣,三十年來,我們一直保持著友誼。塔道斯西餐廳的氛圍讓人懷舊,老朋友相聚,歡快的笑聲一直不斷。在笑聲中,我們與遠方的友人通話,與在上海的蘇曆銘通話,與在北京的楊錦通話,與在珠海的宋詞通話;在笑聲中,我們聊起一些難忘的往事。我們還按照26年前一張合影的站序,在西餐廳的火爐前留影。當我們站到火爐前的時候,朱淩波說:靠火爐取暖,靠友情取暖。
靠友情取暖,我說起自己在雞西工作的時候,外出在牡丹江轉車,朱淩波在火車站前小飯館安排吃飯的情景,二十多年過去了,非常懷戀小飯館的味道;靠友情取暖,我說起自己在雞西工作的時候,來哈爾濱出差,包臨軒在他工作的一所成人學校安排住宿,二十多年過去了,非常懷戀校園寢室的樸素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