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上百輛蒙的嚴嚴實實的大車浩浩蕩蕩的駛進了欽差行轅。
車上裝載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普通的老板姓無從知曉,可是從深深的車轍可以判斷車上的東西一定不輕。如果讓最有經驗的盜匪看到,一眼就能判斷出車上一定是滿載金銀珠寶、玉器古玩!
不過,當第二天大車從欽差行轅出來的時候雖然依舊蒙的嚴嚴實實可是卻輕了不少。據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押運差役回憶,他曾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扯開回來時候的蒙車布,發現裏麵裝的都是破舊的桌椅板凳!
對此,欽差大人的好友,禦前一品帶刀侍衛,退休後富甲一方的高進高大人解釋說:那是欽差大臣體察民情,特意援助給希望小學的禮物!於是曆史學家們一陣讚歎盧子秋大人高瞻遠矚,提高國民素質之心原來早在那時已經產生了,並且付諸行動,實在是天賜我大明以偉才啊。
欽差行轅,因為鏟除王東平、蘇文斌之流而被百姓爭相傳誦、讚為青天的盧子秋欽差此刻正窩在欽差行轅裏麵兩眼放光的數著手裏的銀票,並準備在密折裏向萬裏皇帝稟報。
“啟奏英明神武的陛下,經過臣仔細勘查,王東平、蘇文斌罪大惡極,貪墨朝廷餉銀、搜刮民脂民膏高達五十萬兩之巨——”
“盧兄弟,似乎您少寫了一個零吧。”高侍衛好心好意的提醒道。
“高大哥,真虧了你的提醒,加入上揣在你懷裏的那一疊銀票估計就差不多了。”盧子秋淡淡的說道。於是剛正不阿的高侍衛馬上說道:“啊呀,看我這雙眼,年紀輕輕都已經有些老花了。竟然錯以為是盧兄弟少寫了呢,真是該打,該打。”高進一邊說一邊捂緊了自己的口袋。
“高大哥日夜操勞,為了防止王東平、蘇文斌等眾妻妾有夾帶藏私的行為,幾乎每一個人都要裏裏外外的檢查一遍,數日來不眠不休,實在是令人敬佩啊!不是做兄弟的說你,高大哥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看你的眼圈黑的,還有你的腿都有些軟了。”盧子秋讚歎道。
“嘿嘿,嘿嘿。”高進老臉一紅,笑道:“其實我也不是每一個都檢查的,王東平的結發妻子我就沒有那個檢查。”高進“檢討”道。
“嗯。要說王東平的結發妻子年近六十,皮鬆肉軟,那個也不會夾帶的了。是嗎?高大哥?”盧子秋善解人意的沒有追究。
“正是,正是。”高進連連附和,突然又驚道:“盧兄弟,你弄錯了吧,怎麼用銀票來寫奏折呢?”原來高進發現盧子秋的奏折竟然寫在銀票的背麵,銀票是一千兩一張的,盧子秋的字寫得又很大,幾乎一張銀票上就寫著一到兩個字,一篇奏章寫下來,銀票用了厚厚的一摞,隻怕不下數十萬兩。
“唉!濟南紙貴啊。”盧子秋歎道:“為了節省紙張,兄弟隻能如此了。高大哥這剩下的兩萬兩銀票上交國庫,什麼銀票奏折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盧子秋又從銀票中抽出了一兩張才將兩萬銀票交給高進。
“哐啷”宋代官窯青花瓷瓶被狠狠地摜在地上,摔個粉碎。申時行喘著粗氣,氣鬱難平,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王東平、蘇文斌,一個是一省布政使,一個是一省都指揮使,一文一武都是浸淫官場十多年的老油條,怎麼就會敗在盧子秋的手上呢?對於王、蘇兩人的敗亡,申時行也覺得是死有餘辜,可是敗給誰不好偏偏敗給了盧子秋,憑空又給這小子增添了許多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