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人好膽色。”老者由衷的讚道,孤身一人深入險境,坦然麵對槍林劍雨而麵不改色,這份膽色實在難得。
“老丈說笑了。本官是瑤州知府,這裏是本官的屬地,這些都是本官的子民,本官到此又何須膽色壯行?還未請教老丈——”
“小老兒瑤族大長老紮布。”
“原來是紮布大長老,失敬。正好,本官正有一事想請大長老協助。”也不待紮布長老回應,盧子秋自顧自的說道:“本官雖為瑤州父母,然而初來乍到有很多事尚不了解,且瑤州瑤漢混居,情況複雜。前任知府劉成輝劉大人更是不明不白疫於任上,疑點甚多,還望大長老協助。”
“盧大人但有所命,瑤民敢不從命?”其實兩人都知道,劉成輝正是被瑤民所殺,盧子秋首先提出了這個案子卻沒有說破自然留下了餘地,他要看看紮布的反應。
“如此,本官先行謝過大長老。”
“分所應當,大人無須客氣。”紮布心中一頓,這位盧大人說起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劉成輝的案子,意在何為?
“大長老打算在這裏與本官長談嗎?”
“是紮布考慮不周,失禮了。”紮布長老稽首告罪。
“怎麼還沒有出來?”盧喜一刻不停的走來走去,時間突然之間變得和裹了腳的老婦人,慢騰騰的,似乎要停頓了,又似乎轉瞬間已經過去了很久。
“放心吧,盧大人吉人天相,自然會逢凶化吉,安然無事的。”吳惟忠勸慰道。
汪秀寧盤膝打坐,寶劍橫放在腿上,雙目微閉似乎已經進入了老僧入定的狀態,隻是那不斷閃跳動的眼眸顯示出她此刻心中的不安。
“長老請坐。”兩人進了衙門,屏退左右,盧子秋說道,反客為主一直是他的那手好戲。
紮布長老微微一笑也不點破,便坐了下來。
“盧大人,明人不說暗話,大人此來意欲何為?”紮布長老直奔主題。
“本官能有什麼意思?”盧子秋坦誠的說道:“奉旨赴任而已。”
“可是那數千百姓——”
“不勞長老費心了,本官已經安置之法,長老可有所教我?”盧子秋把路封得很死:我是瑤州知府,安置什麼人是我的權利。作為瑤族的長老,你隻能提提建議而已,不要在我麵前倚老賣老,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盧大人,瑤州是我瑤民世代居住的地方,萬難容忍外族的入住,請大人成全,如果鬧起漢瑤兩族的衝突,隻恐紮布也無法阻止啊。”先威脅一下。
盧子秋哪裏會吃這一套?
“哎呀。”盧子秋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就沒有例外嗎?”
“從來沒有。”
“長老,本官是漢族還是瑤族啊?”盧子秋慢悠悠的說道。
“這——”紮布長老一下子被堵住了,既然瑤族可以讓漢族入住為官,又有什麼道理不讓其他漢人入住呢?又有什麼傳統、規矩可講呢?
“盧大人。”紮布長老挺直了身體,頗有些要撕破臉皮的味道,“你真的要一意孤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