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娶親(1 / 2)

“你這人也真是,醒了也不吱一聲,害得人家擔心了半天。”田甜又打了個哈欠,才發覺小手又酸又痛,不由得又撇撇嘴:“你弄疼我了!”那副嬌嗔的女兒態哪裏像一位教師,倒是像和情人撒嬌小女人。待到田甜覺察已是不及,登時有些麵紅耳熱呐呐不知所語。好在朱泊風正沉浸在碧山翠靄之中,倒也並未發覺。

“那個,菲菲是誰啊?”田甜發現站在窗前的朱泊風身體明顯的一僵,又連忙說道:“要是不方便的話可以不說的,我隻是隨便問問。”朱泊風歎了一口氣:“菲菲是昨夜的夢,如今夢醒了。”朱泊風說得莫名其妙,讓人奇怪,更奇怪的是田甜竟然聽懂了。

一陣喧鬧的喇叭吹奏的聲音,劃破了寧靜的年盤存。“喇叭嗩呐、曲兒小,腔兒大” 嗩呐,俗稱“喇叭”,曆史久遠。它是一件外來樂器,音色明亮,音量大,氣勢雄健挺拔,深厚、高亢、明亮、歡快、熱烈,最初流傳於波斯、阿拉伯一帶。在西晉時期,新疆克孜而石窟寺的壁畫中就已經出現了嗩呐演奏的繪畫。嗩呐被經常應用於婚喪嫁娶、祭祀等活動。宋神宗熙寧十年,重陽節時,時任徐州知州的蘇軾大宴賓客,奏樂慶賀黃樓落成,當時就有嗩呐演奏。清道光十八年,邳州徐井山重建古下邳“嶧陽書院”落成之際,多名民間嗩呐吹奏藝人演奏慶賀,其中睢城南青春村嗩呐藝人趙立福吹奏技藝被觀眾拍手叫絕。吹嗩呐有很多絕活,一是冬天吹奏時,不僅手不僵,還能冒汗;二是夏天連吹幾個小時,可以喉口不幹。最令人叫絕的是“單手吹”和“換手吹”,藝人們左腳打鑼,右腳踩鈸,單手舉一支嗩呐,4根手指靈活起落,吹一陣,換到另一隻手,竟曲不中斷,銜接得天衣無縫。

此時,嗩呐吹奏的是“百鳥朝鳳”的喜慶調兒,十多支嗩呐奏出的聲音,時而婉轉,時而高昂,時而如彩鳳歡歌,時而如喜鵲和鳴,配上鑼鈸清脆、有節奏的配合,其中的喜慶味兒卻是鋼琴、長號也是比之不及的。

“村長,這是誰家婚嫁還是得子?”聲音在山村中傳得極遠,是以朱泊風坐在村委會的破房子中也聽得真切。老村長張朝文沒有半點的喜氣,熟銅的老煙鍋在煙絲袋袋中狠狠的挖了兩下,又黑又黃的手掏出虎頭火柴擦了幾下,也許是受了潮氣,火柴竟然擦不出火來。張朝文氣悶的將折斷了的火柴梗摔在地上,悶悶的說:“村裏哪有人家請得起喇叭班兒?是山外頭的人家來迎娶村裏張宏權家的大閨女!”

並沒有太在意張朝文語氣中不渝,朱泊風笑道“那是喜事啊,村長怎麼還有閑空呆在村委會啊?”朱泊風可是知道的,張朝文在村裏人心目中可是有威嚴的,平時有些紅白事都要請他到場,倒是今天有些奇怪,這老村長竟然呆在村委會中連個麵都沒露。

沒多會嗩呐聲突兀的停了下來,突然沉靜下來的村子讓人有些不太習慣。

“老村長!不好了,二狗子拿著鐵鍬把宏權家的迎親隊伍給攔下了。”一個漢子慌慌張張的衝進村委會的大門。張朝文霍然起立,兩顆小眼珠子幾乎突出了眼眶。

朱泊風也蹦了起來,幹什麼?還敢搶親?這村子雖然偏遠閉塞了點,卻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恃強搶親的違法事兒,這二狗子是哪裏冒出來的潑皮無賴?自己到了這幾天竟然沒有聽說。

“老村長,我們趕快過去瞧瞧吧,別鬧出事端傷了人。這個什麼二狗子也太膽大妄為了,可縱容不得。”